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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麻烦(第1页)

“出征?”林思孝愣了下,“我军和游北宸的第九集团军发生了多大的摩擦,需要调动您的预备总队?”“我们的情报出了问题,除樊赤、张三公两部共十一万人外,‘古之祭主’唐文佳、‘公卿屠户’黄赋菊的部队也已抵达前线。现游贼在前线的部队已达三十万人,而我军部署在前线的兵力不过七万五千。即便三哥已亲至前线,那也是杯水车薪。”“据我所知,三将军的武装有九万之数,为什么……”听着李助刊的述说,林思孝有些疑惑。“以少胜多的战役指挥多了,胆子自然而然就大了。”李助刊冷笑,平淡的音色中带着嘲讽,“若不是二哥紧急通知……呵!”而后,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转身走下楼梯:“走吧,我们的部队应该已在柳都尉的带领下抵达藏兵阁门口。”

“等等!”一阵舞鞋踢踏的声音响起,李劝刚上楼,挡住了下去的路。“十一妹,还有什么事吗?”李助刊淡淡开口,双眼中的不满之色转瞬即逝。“那晚的事我想起来了。”李劝刚的声音里满是急切。“等我们回来再说吧,军情紧急,不容有失。”李助刊脚步不曾停下。“您新收的那个士兵是妖不是人!”林思孝听了,心中一颤——人族地域暴露的妖族往往下场凄惨。“回来再说。”李助刊重复了一遍,手腕一翻,手中的青玉刀柄“长”出了一段若隐若现的无色刀身。看着李助刊手中的刀,女子退了几步,侧身让行:“是。”见十一妹让步,李助刊顺势下了楼梯。后边,林思孝紧紧跟着,脚步匆匆,眼睛时不时地瞥向那个披着人皮的诡异生灵。

很快,在女孩的注视下,一人一妖走出了藏兵阁的大门。门外,是一列列身着白色盔甲的战士。李助刊扫了眼军容整肃的战士们,又看了看自已身旁那个装束与战士们格格不入的黝黑青年,忽地“啪”地打了个响指。林思孝愣神,忽地发现自已身上的衣服颜色竟迅速地变浅,最终成为无瑕的灰白。自已的头上也凭空多出了一顶轻若无物的白色头盔。“禀七将军,部队集合完毕。”柳筠从一众白盔白甲的战士中挤了出来,朝李助刊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业已卸下说书人的装束,换上了同战士们一般的盔甲。李助刊回敬一礼,看向整装待发的战士们:“出发。”“是!”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将士齐齐转向。李助刊踏空而起,落在最前方。见状,林思孝双腿微屈,一道传音却传入了他的脑海:“补位即可,不必尾随于我。”听着是七将军的声音,林思孝遵令,跟在队伍末端。随即,一阵敲金击石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队伍便已消失不见……

残破的城墙上,大量头裹黄巾、身穿蓝衣的战士的尸体堆叠成一座抬头望不到顶的小山。远处,战斗还在继续,一批又一批服饰上大同小异的蓝衣战士前仆后继,高喊着独属于他们的口号,与人数明显较少的身着黑色盔甲的寒鸦队士兵缠斗在一起。殷红的血尚未干涸,在冰冷的地上胡乱地爬着。天空中,一只又一只的黑色天角兽嘶鸣着,不顾一切地朝一道悬浮在空中的身影冲去,却在还未近身时便被落下的雷电劈中,失了生机,坠落在坚硬的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浓郁的甜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死人堆里,骁勇善战的世子戴着满是裂纹的罗刹面具,手拄长刀,单膝跪地,直喘粗气,身上的铠甲已染上了大片的红,却并无刀砍斧劈的印记。他的脚边,大量失去光泽的灵石碎渣与鲜血拌在一起,与城墙上因风化脱落的碎石相比,并无差异。

“久闻李嗣神嫡子‘惊风刀’李勖钊英勇无比,今日得见,果非虚言。”不远处,一位精壮黄发男子手持巨斧,缓缓走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绣着金菊的已在鲜血的浸染下变了色的蓝衣,显然经历了许久的恶战。他的手上,那把巨斧的斧刃已被染得通红,其上滴着鲜血,看着略显狰狞。“怎么?想杀我?就凭你这个靠着杀害官员起家的莽夫?”看着走来的黄发男子,面具后的李勖钊轻蔑一笑,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刀。霎时间,一股强劲的气流以李勖钊为核心扩散开来,其中夹杂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煞气,令人颇感压抑。

“这就是经李嗣神改良过的《征人诀》?”感受到李勖钊散发出的煞气,黄发男子舔了舔嘴唇,抡起巨斧,一跃而起,对着世子当头劈下。李勖钊抬了抬眼,手中长刀一抖,四周无形的气流顷刻间合拢,宛如坚不可摧的盾牌,纵使黄发男子身具拔山扛鼎之力,也不能再进一步。见攻击并未奏效,黄发男子低低地“哼”了一声,手中巨斧骤然绽放出耀眼的赤色光华。而后,黄发男子举起巨斧,再度劈下,无形的气流刹那间四散开来。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响起,长刀敏捷地架住了落下的巨斧。“退下!”李勖钊开口,声音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说着,狂风乍起,以无坚不摧之势扑向黄发男子,迫使其向后退去。黄发男子试图稳住身形,一斧劈在地上。一阵伴着飞溅火星的“滋啦”声音响过,城墙上又出现了一道长而浅的裂痕。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再高明的计谋也会变得滑稽可笑。”李勖钊举起手中长刀,对准了单膝跪地、直喘粗气的黄发男子,轻轻一划。眨眼间,狂风又起,裹挟着凝作光刃的煞气,朝黄发男子呼啸而去。黄发男子站起,举斧相迎,却在狂风的肆虐下摔倒在地。无数道凝作光刃的煞气迅速穿过黄发男子的身体,飞向远方。“嗯?幻影?”李勖钊皱了下眉,摘下开裂的面具,露出自已惨白的脸,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已身后的宫装美妇,淡淡开口,“早该想到你会来的,老巫婆。”“久违了,宁宇世子。”美妇柔和的声音中不见忿怒,微微抬手,残破的城墙中顷刻间钻出一个硕大无比的血蔷薇花苞。很快,血蔷薇花瓣展开,黄发男子从中钻出,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身上多了几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昏暗的天空中,惊雷乍响,伴着几具失了生机的天角兽尸体,一位手持铁锤的高瘦老道士从天而降,轻轻地落在美妇身后。“张三公、黄赋菊,哦?还有号称‘古之祭主’的唐文佳大萨满。游老鬼麾下十四位大将一下来了仨,本世子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呢。”李勖钊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扫过高瘦老道士、黄发男子,最终停在了风韵犹存的美妇身上。

对峙片刻,手持铁锤的老道士冷笑一声,率先朝李勖钊飞奔而来。李勖钊面不改色,缓缓戴上那个满是裂纹的面具,握紧了手中长刀,同样奔跑起来。一眨眼的工夫后,一声“嗤啦”响起,二人擦身而过。紧接着,老道士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手中的铁锤脱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唐大萨满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李勖钊嗤笑一声,手中的长刀指向不远处的宫装美妇。他的身后,跪着的老道士连同他的短柄铁锤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皱巴巴的符箓。“当然不。”美妇的声音依旧柔和,伸手指了指这阴暗的天空。李勖钊看了一眼,只见满天的乌云中突有白光闪过。下一刻,李勖钊消失在了原地——一道闪电精确地劈在李勖钊先前所在的位置,给这残破的城墙再添一道裂隙。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阵狂风裹挟着近乎凝实的煞气,怒吼着,朝唐文佳扑面而来。“张三公兵团五万余人的下场还要我重复一遍吗?”李勖钊的询问在城墙上回荡。听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黄赋菊四下张望,却找不到那个戴着开裂面具的身影。宫装美妇神色不变,右手食指轻轻一点,那朵巨大的血蔷薇瞬间失了生机,枯萎,凋零。同一时间,城墙上有不计其数的血蔷薇钻出,长枝、化苞、绽放。没过多久,毫无生气的城墙便成了血蔷薇的海洋。狂风掠过花海,大量鲜红的花瓣乘风而起,在煞气的侵染下变得灰败,但更多的红花不过摇曳几下便停在原地。“唐文佳,你敢!等我部援军一到,今天除了你,‘游家军’谁也走不掉!”“援军?那个面瘫的预备队?”唐文佳嘴唇微动,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他们大抵不会来了。”……

大半天的急行军后,驰援前线的部队站在一座城门大开的不起眼的小城前。小城不大,没有名字,但守备所需的碉楼战壕倒是一应俱全。似乎是受到前线战事的影响,城中荒凉,家家闭门遮户,只有八名看着上了年纪的城卫手握长枪,站在空荡荡的主干道上,以示欢迎。“进城休整半个时辰,不得惊扰民众。”队伍最前头,李助刊淡淡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战士的耳朵。“是!”战士们的喊声响彻云霄。“入城!”李助刊身旁,穿着白盔白甲的柳筠开口,声如洪钟。而后,部队悄无声息地动了起来,井然有序,整齐划一,好似一条白色长蛇,迅速“爬”进了城门。

待白色长蛇的末尾收入城中,两扇城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地一声关上。“嗯?”身处队伍末端的林思孝感觉有些不对,刚想对李助刊传音,便听见一道娓娓动听的声音自城头传来。“恭迎七将军率军入城!”林思孝抬头,循声望去,一位出水芙蓉的年轻女子映入他的眼帘。女子身高适中,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裙,身背一张七弦古琴,看上去颇有清新脱俗的美感。见队伍中有人看向自已,女子掩口轻笑:“众将士路途劳苦,不知可否听小女弹奏一曲?”“你是谁?让周奇谦来见我。”李助刊淡淡开口,乘风而起,与身背古琴的女子遥遥相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玉色刀柄。“七将军莫急,周都尉即刻便来。”说着,女子右手一扬,身上背着的古琴似有灵性般飞出,绕着女子悬空转了一圈,最终静静停在了女子身前。正当女子伸手拉弦之际,忽地,一股凉意从女子脖颈上传来。女子愣住,只见李助刊业已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已身后,手中的青玉刀柄在阳光的照射下,“长”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刀身。

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刀,女子会意,识相地将修长的十指从古琴上移开。李助刊警惕之心不减,虽移走了自已的兵器,但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依旧地死死地盯着女子,不曾移开过片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一直看着李助刊的女子突然将视线移至别处:“周都尉到了。”“到了?”李助刊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去,空无一物。刹那间,李助刊手中的青玉色刀柄再度举起,正要兴师问罪,却听得底下的士兵爆发出一阵嘈杂。李助刊察觉端倪,手中无形的长刀眨眼间砍向女子,却砍了个空——女子浅浅一笑,化作点点光烟散去,只留下一个纸扎的人偶。中计了!李助刊心中一惊,忙不迭自城头一跃而起,试图回到军中,却被一个无形的结界挡了下来,只能对着地上的战斗干瞪眼。

地上,那八个城卫迅速脱下身上的铠甲,露出绣着一朵血蔷薇的蓝衣,直愣愣地朝队伍冲来。“众将士听令,列阵!”柳筠斩钉截铁的话语落下,除却林思孝之外的战士齐齐运功,大量煞气升腾,一个又一个模糊不清、高矮不一的战士虚影浮现。战士虚影中,一个鹤立鸡群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柳筠身后的战士虚影,足有七丈出头。紧接着,一声叱喝响起,伴随着战士们整齐划一的动作,高矮不一的战士虚影竟融在了一起,形成一个九丈来高的模糊不清的巨大战士虚影。这便是《征人诀》的玄妙之处吗?一个最高不过一名圣级修士的拢共九万人的队列竟能迸发出媲美巅峰皇级强者的力量。队伍末端,滥竽充数的林思孝做着与方阵中的其他人相同的动作,心中暗暗称赞。眼见着列阵已成,队列周围的蓝衣“城卫”们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四散开来,绕着巨型战士的虚影兜起了圈子。“呵!”看着“城卫”们兜兜转转,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柳筠冷笑,举起了自已手中的点钢枪,“杀!”下一刻,队伍里的战士们也跟着举起样式大同小异的枪刀,喊杀声震耳欲聋。与此同时,那个虚影举起了右手。眨眼间,一柄锋芒毕露的朴刀迅速凝聚成型,落入虚影手中。而后,虚影手举朴刀,对准了恰巧正绕至队伍前侧的“城卫”。

一声轻清松脆的琴音响起,虚影举着朴刀的手竟是僵了一下,那名绕至队伍前侧的“城卫”抓住机会,险之又险地避开下落的朴刀。朴刀砍在地上,留下一道裂隙。麻烦了,琴音能分散战士们的心神。柳筠心想着,脸色沉了下来:“所有战士听令!封闭已身听觉!”“晚了!”不远处的一个视觉死角中,盘腿而坐的女子左手一指轻点,右手再度拨琴弦。霎时间,一声声空灵飘渺的琴音传入众将士的双耳。十几名意志不甚坚定的战士愣了下,尽皆吐血倒地,陷入昏迷。与此同时,那个战士虚影微不可察地缩小了些许。“莫让琴音冲破对听觉的封闭。”柳筠大喊,咬着牙,死死抵御着琴音的冲击。

眼见着身着白盔白甲的战士们遇险,绕着战士虚影转圈的蓝衣“城卫”们乘人之危,又围了上来。几个顾此失彼的战士遭到袭击,身上挂彩,却因为无法分出心神,行动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城卫”扬长而去。他们明明没有封闭自已的听觉,竟然没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敌人的身上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看着敌人的背影,林思孝的心中有些疑惑——先前听令抵御琴音的时候,他业已悄无声息地释放出自已的感知,将那八名敌人探查了一遍。正当其思索之际,敌人又围了上来。这一次,敌人更猖狂了些,竟公然将其中一位队列外围的战士揪了出去。战士顾不得封闭听觉,欲与敌人扭打,却在眨眼间陷入昏迷,被人一剑枭首。

看到朝夕相处的战友死于敌手,几名战士红了双眼,竟主动撤去对听觉的封锁,欲与敌人决一死战,却在刚解除封锁的一刹那间便昏迷倒地。看着陷入昏迷的战士,柳筠双手颤抖,忽地,他嘴唇开合,似是说了什么。紧接着,那个战士虚影再度举起了手中的朴刀。而后,朴刀骤然破碎,化作一阵耀眼的银色光柱直冲天际。光柱稍纵即逝,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天地间。天空阴沉下来,一把把煞气化成的短小匕首在灰暗的云层中凝成,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伴着空灵缥缈的琴音,落在城中除方阵外的每一个角落。顷刻间,攻守易势,穿着蓝衣的敌人慌了神,四处奔跑,躲避,运功抵挡,却依旧对这场瓢泼大雨毫无办法。短小匕首一把一把插在地上,房屋上,敌人身上,又在短暂的时间后随风散去,只留下一道道难以愈合的创口,一处处难以修复的痕迹。

这场大雨持续的时间很长,一直下到最后一个身着蓝衣的身影无力地倒在血泊中。雨过天晴,庞大的战士虚影渐渐模糊起来,最终彻底消散。地面上,众将士依旧保持着高举手中兵器的姿势,不曾有半点颤抖。一阵轻风拂过,众将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陷入昏迷——方才那一招,抽空了战士们的灵力,耗尽了战士们仅存的意志。城头,无形的结界中,颇感疲惫的李助刊低头看着倒下的将士,眼底罕见地闪过一丝波动。片刻,他挺直腰板,对着这群可敬的战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礼毕,他的双眼望向从不远处的一个视觉死角中缓缓走出的身影,口中喃喃:“别让我失望,世界上最后一头鬼车。”

女子背着古琴,踱至蓝衣尸体旁的血泊中,毫无保留地释放出自已圣级的气息,肆无忌惮地探查着眼前不省人事的敌方士兵。她身上的长裙不惹尘埃,看着十分素雅。若非脸颊上那一小段纤细的红线,不会有谁知道她曾被先前的大雨淋过。“这将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战斗。”探查完毕,女子抬头,看向依旧被囚禁着的中年文士,言语中颇有些挑衅的味道,“第九集团军曲悠悠都尉带着八位普通战士消灭第十一集团军预备部队共计八万九千九百九十八人,自身伤亡八人……”话没说完,一柄朱红长刀便朝她飞了过来。曲悠悠侧身躲过,环顾四周,却见一个穿着白色盔甲的黝黑青年从一群昏迷的大兵中站了起来。青年身上的铠甲偏灰了些,似乎躺在地上时沾了不少尘埃。除此之外,相比其他敌人,青年的头盔注视久了后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更像是大能者特意布上的一层幻象。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曲悠悠看出了这“鱼”的不凡,心念一动,背后的七弦古琴顷刻间飞至身前。林思孝没有应答,伸手抓住飞入自已手中的朱红长刀。顷刻间,一道道赤红色的光刃朝女子飞去。女子面不改色,左手手指虚按琴徽,右手轻拨,空灵的琴音响起,光刃行进到半途,便似碰上了什么一般,俱各破碎,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你!”林思孝愣了下,神情有些恍惚。见对方分神,曲悠悠抓住机会,一声深沉浑厚的琴音传入林思孝耳膜。恍惚间,林思孝周围的空间碎裂,重组,变成了一处肝髓流野的战场。战场上,一头体型庞大的金毛巨犼站着,一双眼睛注视着眼前略显瘦小的人影,青色的双眸中满是冷酷。“墨浚!”林思孝浑身颤抖,其中充斥着浓烈的仇恨和明显的畏惧。下一刻,林思孝先发制人,举起被包裹了浓郁黑气的长刀,朝犼直冲过去。那犼不慌不忙,钢刀般的利爪一闪,举起长刀的身影眨眼间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长刀脱手,插入林思孝身边坚硬的土地,上面浓郁的黑气四散开来,露出其原本的颜色。“还是差的太远了!”林思孝左手捂着表皮完整的胸口,右手拄着长刀,咬着牙,缓缓站起——方才那一击,林思孝虽表皮完好无损,但体内的器官却像是被割了五刀般,疼痛难忍。那犼乘势进击,张开血盆大口,朝林思孝奔来。林思孝周身九道黑轮凝聚,射出,与飞奔而来的巨兽撞在一起。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大片黑烟腾起,遮蔽住林思孝的视线。片刻,黑烟中传来一声怒吼,浓郁的黑烟应声而散,露出巨犼完好无损的身影。与此同时,战场上不散的游魂纷纷化作实质,从四面八方朝林思孝冲来。

“是犼族的‘无命归墟’。”林思孝瞳孔一缩,看着自已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亡灵,收起手中的长刀,整个身体迅速膨胀,显出原形。鬼车高唳一声,拍拍自已庞大的翅膀,飞向天空。紧接着,无数燃着火焰的黑羽从天而降,落在亡灵大军中。火焰如附骨之疽,迅速爬到亡灵的身上,灼烧着它们的身体。一时间,火焰的呼呼声、亡灵的嚎叫声以及金毛巨犼的咆哮声响成一片,共同奏出一段恢弘的乐章。

大地早已化作无边无际的火海,烈火舔着金毛巨犼的脚掌,可墨浚的眼底依旧不见波动。只听他口中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震得鬼车鼓膜生疼。紧接着,金毛犼竟瞬移至鬼车上方,一掌按下。鬼车不堪重负,从半空中跌落,落在余火未熄的土地上,摔得遍体鳞伤。鬼车挣扎着,九个头颅竭力抬起,却被从天而降的巨犼一把摁住。“快了,就快了……”鬼车咬着牙,默默忍受着头顶吓人的高温。下一刻,一声“咕噜咕噜”的响声从金毛犼的身体里传出。金毛犼张着大嘴,口中涌出大量鬼车族的‘邪亡诡气’。排出身体里的黑气后,金毛犼软绵绵的倒在一旁,似乎刚才的排气耗尽了他的心神。头上少了座大山,鬼车挣扎着站了起来,甩了甩自已那九个脑袋。随即,九道黑光从鬼车嘴里吐出,打在巨犼身上。霎时,余火未熄的土地、倒在一旁的巨犼,竟皆散作点点光烟,消失不见,只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过了会儿,黑暗中透进一丝光亮。林思孝竭力睁大眼睛,看见了自已黝黑的双手。

这幻觉着实有些门道。林思孝心里嘀咕着,甩了甩发胀的脑袋,又转头看向四方,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自已战友的尸体,离开了。她原先所处的位置上,一个嘴角上扬得有些夸张的纸扎人偶静静伫立着,人偶手中,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林思孝转身看向城头,囚禁李助刊的结界似已解除了一段时间——中年文士不知何时站在了躺满战士的主干道上,正忙着唤醒那一个个不争气的下属。眼瞅着没人注意,林思孝悄悄抽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抹平,扫视一番其上清秀的字迹。一瞬间,他的脸色变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九头笨鸟。——曲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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