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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住心口的滞闷,他瞥过小脸闷闷的,生怕被母亲丢弃想哭又硬生生忍着的裴怀安,视线再次回到姜映晚身上,问:
“那安儿呢?”
“要带着安儿一起吗?”
姜映晚低头看向怀里的小怀安。
小家伙小嘴撇着,正直勾勾又殷切紧张地瞧着她,肉乎乎的小手爪抓的她袖口很紧。
姜映晚怕他弄伤了自已,轻握住他手指,缓着力道让他松开抓握的动作。
说:“安儿留在府中吧。”
小家伙已经过了两岁的生辰。
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听到这声‘留在府中’,眼框中压着的泪水更浓,想哭却又不敢哭,怕惹了娘亲不喜。
瞧着小家伙闷闷压着眼泪的模样,姜映晚心底无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给他解释说:
“娘亲去的地方有些远,又快要入冬,安儿陪着娘亲一起,路上容易着凉。”
“娘亲很快就会回来,安儿好好在府中等娘亲回来,好不好?”
小孩子心理防线脆弱。
方才能强忍着不掉眼泪。
这会儿被娘亲这么一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裴怀安紧紧抱着姜映晚脖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她肩头衣襟上。
见姜映晚主意已定,裴砚忱没再多说什么,只从她怀里,将越长越沉的小怀安抱了出来,怕累着了她。
姜映晚从数天前便准备好了去邺城,只是未声张,也未与裴砚忱说。
第二天一早,紫烟早早将收拾好的行囊放进马车,裴怀安抱着姜映晚的腿不肯松手,在翠竹苑廊下哭得抽抽噎噎。
姜映晚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都不肯止住哭声。
见她眉头微蹙起,裴砚忱垂下眼皮,睨向因心里害怕嚎个没完的儿子。
弯腰提溜住小家伙后颈的衣裳,一把将他拎着从姜映晚腿上抱了起来。
“娘亲只是出府几天,很快就回来,裴怀安,别耽误时辰。”
裴砚忱性子冷,尤其当他冷下脸的时候,裴怀安向来最是怕,被亲爹连名带姓一叫,他瘪着嘴硬生生止住哭腔,委屈巴巴地朝着姜映晚看去。
姜映晚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又哄了两句,才转身离去。
裴砚忱抱着裴怀安,看着她头也不回地上马车,再看着马车一点点在视线中远去。
姜映晚离开后,原本听话好哄的裴怀安连话都不愿意说,也不让平日中照顾他的那些嬷嬷们陪,一个人坐在姜映晚给他买的那些玩物中间,沉闷地抱着铃铛等娘亲回来。
见小家伙整日闷闷不乐,裴砚忱连人带那堆玩物,一并打包带去了书房。
边处理公务,边看着他。
小孩子年纪小,还没有‘几天’究竟是多久的概念。
在他看来,娘亲两天两夜没回来,已经是很久很久。
在父亲的‘威压’下,乖乖待在翠竹苑书房中的小怀安不哭也不敢闹,就那么玩着成堆的玩物,或偶尔看看启蒙的书画数着时间。
但两天过后,还是半点不见母亲回来,小家伙便逐渐待不住了。
书画不愿意看了,小铃铛与虎头球也不愿意玩了,郁闷着个小脸,坐在裴砚忱书案旁边特意让人准备的小软榻上,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幽幽怨怨又不满地盯着裴砚忱看。
裴砚忱瞥他两眼。
刚开始的时候,没理会。
后面见这小家伙锲而不舍地盯着他,脸上又委屈又憋闷。
裴砚忱放下朱笔,只得将他抱过来,试图跟他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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