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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宁从记事的时候，妈妈就和她说，这个家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和别人家可能有些不一样。

她觉得没什么，反正她妈妈又漂亮又厉害。

而且还有郑爸爸陪着自己，有没有所谓的亲爸爸，好像没什么影响。

沈宜宁不觉得孤单，但她总觉得自己的妈妈很孤单，郑爸爸也很孤单。

刚回国开工作室的时候，郑启年总是工作到很晚。

经常把自己哄睡着后，又去书房熬夜画图。

一次她睡前喝多了水，半夜迷迷糊糊爬起来上厕所。

书房的灯还亮着，透出光来。

她上完厕所后轻轻推开门，发现那人趴着睡在桌子上。

沈宜宁走过去，踮着脚想叫人。

却看见郑启年的眉头有些皱，表情并不安稳。

他的睫毛有些湿湿的，好像哭了。

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呓语。

沈宜宁很少看见郑启年这个样子，脆弱又无助。

她眨着眼看了一会儿，然后把他推醒。

在大家都说小孩子是垃圾桶捡的或者充话费送的时候，学校里有个小同学一本正经地告诉大家，小孩是大人们谈恋爱结婚，然后在妈妈肚子里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爱的结晶。

她想，妈妈会不会也是谈恋爱，或者结婚，然后才有的她。

她也是爱的结晶吗？

那那个人是谁，又在哪里呢？

她跑去问妈妈，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沈宜宁不太懂，问：“你不谈恋爱吗？郑爸爸也不吗？你们不能在一起吗？”

沈声声怔了一下，露出一个笑，看起来有些涩。

“小宁，有些时候不是想就能行的，你郑爸爸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没有放下。”

沈宜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有一次她在家里无聊，到处乱翻，找出了一个落灰的杂货箱。

里面有一本厚厚的本子，有些泛黄。

封皮上写着几个隽秀的字，她认得，是郑爸爸的名字。

她将本子放在地上，趴着翻看。

看着看着，她发现所有的纸张，画的好像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