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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笙歌,欢笑喧阗,进门来送酒的小二到了门口被立在门边这尊煞神吓得住了脚。
随同而来的酒保也察觉出此人周身的异常煞气,仰起头上前,“这位壮士不妨让让,莫扰了里面贵人兴致。”
说着他便要进去,但被一只粗如树桠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我且问你,里面那位可是这里的常客?”
酒保知道这位恐不好惹,便堆起笑脸,“不常,不常,我这不是也第一次见到如此贵客么。”
酒保朝小二递了个眼色,陪笑慢慢推开那只手臂,溜进门去。
陆潇年一回头就从门缝里瞥见众星捧月的当中,祁岁桉外面的黑色长衫已经被揪开,半散在臂弯,肩头只余下了白色中衣,鞋也不知被谁脱下,一双脚被捧在一双纤纤玉指手中揉捏着。
那般风流享乐的模样,岂会不是常客。
陆潇年眼底积蕴着暗涌。
一个人,怎会如此多面,像看着一个千面佛。
关于他,他的确知道得太少了,那些看似被迫不得已的选择,其实都是一个个精心谋划。
就如同当年他主动选择留在西梁王帐中一样,谁知不是他早就如此打算好的,什么不情不愿、痛苦不甘都不过是演给他看的。哪有什么真心,只有等被利用完才会恍然。
而他只能像现在一样远远看着。
这种超脱掌控的无力感,是陆潇年生平最厌恶的。
幸而此时,楼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闯入。
一群人气势汹汹推搡着想拦住人的侍女和小二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打头直奔此密阁而来的是一个眼睛很小但一看就阴狠狡诈的人,陆潇年看到对方目光毒辣地也在打量自己,便伸手拦住了他。
“我家主人吩咐,任何人不可打扰。”
肖炳全冷哼一声,推开他的手臂,但却发觉那只手臂坚如磐石。
看对方半步不让,便一挥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陆潇年被迫不得不与他们交手。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屋内传来一声大喝,“何人。”
门从内打开,姑娘们被吓坏了纷纷挤进墙边,而当中的祁岁桉黯下神色望着门外混乱局面。
“我就当谁这么大胆,原来是肖大人。”祁岁桉冷笑一声,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意外神色。
想不到肖炳全追来得这么快,看来这片地方也早就被肖炳全盯上了,若如此,西城门定然也是出不去了。
“九殿下好兴致。”肖炳全掀开珠帘,矮身走了进来,他的眼神扫了一四周,骄奢淫逸四字不足以形容这场面,尤其是那醉卧在其中之人,唇边还嗫着酒,神色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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