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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宫迟迟很小很小的时候听到的东西了,早已记不清。
“咳咳咳。”宫阙原本不想打破这份静谧的,奈何身子实在是不舒服。
见到她醒,徐苑赶紧缩回了手,露出一个狭促的笑容:“迟迟,还难不难受?”
“好多了。”宫阙压低嗓子轻轻咳嗽,朝她伸出手,声音温暖带了几分笑意,“发髻都散了。”
随即起身,抓过不远处放在床头小柜上的木梳对她笑道:“我给你梳梳吧。”
“散了吗?”徐苑闻言温顺地坐在宫阙面前,乖乖等着宫阙给她梳头发。
宫阙微微抬手,拿去徐苑头上的发饰。
可当面对那披散下来的三千青丝,她手中的动作却又顿住了。
她好像忘却该怎样为人梳发髻了。
明明很久以前她为那么多人梳过的,怎么就会忘记呢?
——想来,这宫中的光阴带走姨娘太多的美好了。
宫阙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想起何忆寒的这句话,不过,的确是这样。
时光带走了太多美好,哪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童,到最后也形同陌路。
“迟迟,怎么啦?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感觉宫阙久久没有动手,徐苑担心她又开始难受。
这一声,倒让宫阙回了神,呆滞的目光又恢复往昔的平静: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梳什么样式的好呢?”
“迟迟怎么梳,母妃都觉得好看,嘿嘿~”
“嗯……那就梳灵蛇髻吧,好看的。”
宫阙以前总是爱梳这种发髻,只是后来就不怎么梳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好~”
看着手中如瀑鸦羽,宫阙忽地就想起了一首诗,浅唱低吟——
“翁妪齐眉妇亦贤。小姑颜貌正笄年。头发乱,髻鬟偏。爱把花枝立舵前。”
“迟迟,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太知道,只不过从前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迟迟好厉害,看一眼就能记住哦?”
徐苑玩弄着垂到胸前的一缕头发,忽地想起了什么,笑道,“母妃以前好笨的,有好多东西都记不住,那时候母妃的娘亲就会戳娘亲的额角笑着说‘阿苑是不是又贪玩没有好好背呀’,可是……”
“可是母妃那时候真的有好好、好好背的!”
徐苑说到一半,忽地又不说了。
约么过了许久,她才哽咽着开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迟迟,为什么母妃会没有娘亲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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