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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阮绘露想起,轻轻地推了推他:“是不是要上菜了?”
“饿了?”他总能做出非比寻常的解读。
“才不是——”
才矢口否认,肚子长长的咕咕声坐实她口是心非。中午跟许季青吃饭时心有旁骛,因此匆匆对付几口了事,眼下肚饿,实属寻常。
更遑论,接吻本就是一项极其消耗热量的运动。
用料贵重的法餐华而不实,在此刻远远不足以果腹。阮绘露一餐吃得心猿意马,因为裙子不得不端正姿态,又因为西餐礼仪小心翼翼,哪怕除了服务生只有他们二人,她也为了维持形象吃得不甚尽兴。
悠扬的管弦乐声中,她第不知多少次看向菜单,等最后一道布丁上桌,敲开脆甜的焦糖壳,把一口蛋奶香送入口中,阮绘露才对今天的晚饭产生了一点实感。
她的小动作都被李崇裕尽收眼底,戒指掂了又掂,最后仍是放在兜里。
买完单,服务生殷勤地送入电梯,等厢门慢慢合上,李崇裕开口:“还想吃点什么?”
阮绘露惊诧:“你没吃饱?”
“是,不合胃口。”他替她辩解,“你呢?”
“我也没怎么吃,现在真的很馋。”听到李崇裕的话,阮绘露暗暗松了口气,扬起脸,笑盈盈看他,“那你呢,想吃什么?”
李崇裕打量她神情,“烧烤?”
“前两天跟画画才吃过。”
“炸鸡?”
“太腻了!”
“那……火锅?”
“可以吗?”
一旦猜中心意,阮绘露整张脸上都是难掩的兴奋。其实她从来喜怒形于色,李崇裕却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的心思那么难猜。
“那我要说不可以呢?”
阮绘露登时变成一只河豚:“什么嘛,火锅都不吃,没品。”
他失笑:“你看,我的意见明显没什么用。”
“……这样礼貌一点。”
阮绘露心知肚明,这何尝不是走个过场呢?反正他多半没什么意见,她有恃无恐,才能蹬鼻子上脸。
“不过,你打算这样吃火锅?”走出观光塔,夜风拂面,李崇裕看她耸了耸肩,才意识到这身礼服的不便。于是他思忖片刻,提议:“不然换回你之前那套衣服?”
“可以是可以,但去哪里换呀……”她环顾四下,观光塔内部早已歇业,只有顶层的旋转餐厅营业着,总不能拎着衣服去顶楼借洗手间换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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