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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伟大家族（第2页）

然后他又借着这个机会举起了已经被自己握住的细嫩手臂，仿佛他刚刚的动作只是为了向公爵展示自己身后的女士。

“海伦娜-玛尔达。”

多马也好，玛尔达也罢，全都是教廷所认可的圣人。海伦娜和雷蒙德当然都是没有教父的，而他们本应该由教父取名的那一部分，则被安排成了基督教圣人的名字，这也算是他们父母给予他们的一种融入当地和保护的方式吧。

“埃布勒主教，我觉得他的话是可信的。”这是公爵下的判断。

埃布勒主教对主以外的异教传说本来就不是很了解，如果不是森图尔提到了异教徒，他甚至都对刚刚的谈话内容可能会涉及宗教问题毫无感觉。

在这个宗教氛围浓厚的时代，质疑一个人的信仰是十分严重的指控。而在大家都普遍信仰天主教的环境当中，将一个人指责为异教徒，通常更多的会被认为是带有一种政治目的。

既然公爵殿下已经做出了决定，那自己这盘问过一番也算是对得起主和罗马教廷了。

听到公爵话语的主教立刻后退两步，便就不再这个问题上深究了。

森图尔子爵也马上向大家解释这只是一个异教的传说故事，而并不是想要指责眼前的两人是异教徒。

可怜的阿尔德贝大人本想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反击雷蒙德刚刚对自己的羞辱，然而他贫瘠的知识储备还没来得及让他组织好语言，事件竟然已经结束了。

于是他也不好违逆着公爵殿下的意思。

雷蒙德并不是什么社交狂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思考转变话题，于是他便继续用最为自豪的语气描述着凯伦家族的祖先：

“请允许我向大家讲述蛇王撒哈克与铁匠起义的故事——属于我祖先的荣耀！”

雷蒙德的声音再次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就连公爵的女儿，一直发呆的小公主艾内丝也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在遥远的古代，扎哈卡王子受到恶魔安哥拉·曼纽诱惑而对他的父王痛下杀手；在恶魔的影响下，扎哈卡双肩长出毒蛇，而篡位者为了安抚毒蛇，需献每日各向一颗蛇头供奉一颗人类的大脑。

他起初还只是对犯人动手，然而犯人用尽，他便把魔爪伸向了首都的居民。

伊斯法罕铁匠卡维育有十八孩子，其中十七个女儿已经葬身蛇腹，然而最后一个儿子也被要求献上。当忍受不了这一切的妻子丧生之后，卡维便忍无可忍。

他先将羊脑伪装成人脑送进城堡拖延时间，然后立刻开始率领百姓反抗扎哈卡残忍的的统治。

他以长矛挑起自己的皮围裙，手里紧握着打铁的锤子，英勇无比的锤开了城堡的大门。愤怒的人们向前涌去，推倒大门，迅速打垮了代哈克的军队……”

“所以后来怎么样了？东方发生了什么？”清脆而稚嫩的声音第一次在大厅里响起。

大家顺着声音看向小公主，她的母亲则是冲着女儿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扰乱宫廷的秩序。

在这枯燥的中世纪，阿基坦尚没有下一代公爵所建立起来的游吟诗人文化，雷蒙德的故事对于吉扬八世本人来说也颇有吸引力。

同样听得入迷的公爵只是对着女儿露出了一个微笑，并没有指责她的好奇。

“请允许我继续。”

“当然，雷蒙德-多马先生。”

得到许可的雷蒙德故意顺着小公主的思路，向着大家介绍属于东方的故事。

“……我们的祖先是帕提亚的第一家族，而时间的变迁也没有能够改变我们的尊贵。又过了数百年，我们家族的祖先统治着安息帝国。然而不幸最终还是降临到了人世间，本应继承帝位的凯伦家族却惨遭萨珊人屠杀，最终只剩下两位遗孤幸免于难。

一位前往亚美尼亚地区，这就是我们的分家金萨健。他们继承了我们家族古老的传统，并且现在依旧是东罗马的权贵。

而另一只便是我们家，正统的凯伦。

我们依旧坚持在祖先的土地上，直到在一百年前穆斯林野蛮的扩张，我们才不得不流亡到西方……”

与之前遥远而古老的传说不同，和阿基坦相邻的伊比利亚半岛上，穆斯林依旧嚣张。王室后裔的流亡故事显然相当的吸引人，就连公爵本人已经不自觉的身体前倾，艾内丝也早就已经深陷于故事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吉扬公爵才回过神为雷蒙德鼓掌。

“雷蒙德-多马先生，您的祖先十分伟大，但我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是向我宣誓效忠，我将会像约定的那样像您分享我的土地和权利。”

在现在这个时代，姓氏意味着古老的血脉。

之前蔑视雷蒙德的阿尔德贝是德-佩里戈尔，最初迎接雷蒙德来到圣东日的森图尔是德-贝阿恩，就连公爵本人也是被称为德-普瓦图——代表着他祖先的采邑位于普瓦图。

公爵已经公开的做出了他的决定。

如今大家攀附着罗马的荣光，而面对拥有如此家世的雷蒙德，即使是刚刚表示出敌视态度的阿尔德贝对于这个决定也不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