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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母亲是来劝我给人做小的吧（第1页）

老太太心里明镜儿着，于氏之所以带着张清来到这里闹一定和张姨娘有关，这张姨娘到底是哪一头的？不帮着夫家安抚下这事，还怂恿娘家带人来闹，目的是不是太明显了？张姨娘见老太太那眼神心下一惊，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大夫说了，因你家小姐出手太重，伤了我儿的根本，以后我们清儿子嗣难求。所以——”于氏恨恨地看了一眼柳如烟。“所以我要你们把她抬到府上做妾，服侍我们清儿，以偿还她的罪过。”于氏话一出可把柳家几个人惹毛了。做妾？伺候你儿子？现在是白天，醒醒吧你！

“不可能！这府里的小姐谁都可以做妾室，烟儿不行，你死了这条心吧。”冷氏也一反往日的懦弱，声色俱厉的呵斥道。

柳如烟第一次见母亲发火，而且是为了自己发火。她感激地望向冷氏，心里跟冷氏的那点距离不禁拉近了许多。

于氏没想到张姨娘口中老实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冷氏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她一惊！

“不同意也行，那咱们就官府上走一遭，听说柳大人作为刑部尚书，刚正不阿，显然不会为了这事滥用职权。这打人致残不知道要监禁几年啊？敢问柳大人？”

柳承恩心头不安：看来这于氏还真不是好惹的。按大周律法伤人分轻重两等，轻者杖二十，监禁二年到五年。重者，杖四十，监禁十年至终身。那烟儿伤了他根本，子嗣都没了可不得算重伤？就算他舍了脸面力保烟儿，三五年下来就算烟儿出来了也是废人一个了。可要是送到张府做妾，就算他自己同意冷氏也是不会同意的，就算勉强说服冷氏，那——上头那个人也不会同意的，虽说为了避嫌大家平时不常走动，但他知道，府里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人的视线里。把烟儿送走做小，让那人知道了，他的小命也就别要了！

柳承恩为难的看看老太太，又看看冷氏，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柳如烟这时虽然没说话，但她是在细细的观察三个人得举动，见三人无语自己也知道这是个两难的抉择，于是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既然人是我打的，就由我来承担后果，见官。”说完转身离去，莲心赶紧跟上。

柳承恩看了看冷氏再看了看老太太三个人皆无奈的摇了摇头。柳承恩还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可那于氏也是个不怕事大的。听到柳如烟这么说也大声应道：“好，你们等着，明日官府上见。”说罢拉着起张清就往外走。

那张清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是喜欢柳如烟的，他是想通过这事把柳如烟弄到手。他可不想上公堂，他更不想让京城所有的人知道他被一个小姑娘给打了，伤的还是他的命根子！

“母亲，不是说好了要带人走的嘛，怎么就要上公堂了？我不要上公堂――”

于氏拉着张清也不说话一直往外走，直到出了大门才小声对张清说道：“你傻不傻，那柳大人如何能让自家女儿去官府那种地方？就算是去了你以为柳大人会让他女儿坐牢吗？不说几年下来女儿废了，就是坐牢这件事传出去他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的。放心，他们只是拿狠话吓唬我们，咱们只管回家等他们上门！”

张清这才明白于氏的良苦用心，他不禁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呀！于是高兴的把于氏扶上轿子，自己随后也上了轿。

屋里柳承恩面对冷氏唉声叹气，依自己这柳如烟是保不住了，要嘛去做妾，要嘛去坐牢！怎么办？张氏这时看着三人不言不语自己暗自喜欢，嘴里却假腥腥：“这人要不送到张府，要不送到官府，左右为难啊！”

“老爷，快想想办法呀！”冷氏焦急。

“要不你去问问——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一下另侄儿？比如说——舍些钱财？”刘承恩试探着问张氏。

“老爷，这个法子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明眼儿人都瞧出来我那侄儿是冲着人来的，清儿喜欢二小姐，这二小姐也已到婚配的年纪，按理说我哥哥家现在虽然不比咱们老爷，可谁知道谁以后会到哪一步呢？”这几年张氏的哥哥步步高升，张姨娘说话的底气都跟着足了。

“你嫂子明明是为难烟儿来的，我们烟儿是柳家嫡女，凭什么送给他家做妾？”冷氏听这话气不过反驳道。

“既然二夫人不同意，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到了那官府只怕还不如做妾的好过。”张氏本意也不想见官，她只想除掉这个嫡女，柳如烟如果嫁到张家，就凭于氏的刁蛮手段定是能让柳如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那张清虽然没了传宗接代的本事但折磨一个弱女子，他还是有千般本领的。

“如果是明媒正娶做正妻呢？你那嫂子可是能答应？”柳承恩想了想又开口。

“这个——这个应该也不是不可吧，我可以舍了我的老脸去说上一说。”张氏暗中欢喜。妾也罢，正妻也罢，没有子嗣还不是一样。

“老爷？”冷氏不解。

“你去劝一劝烟儿，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烟儿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不如就嫁到张府，这样总比进官府被关上一、二年强百倍。”冷氏无奈的起了身，是呀，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她怎么和柳如烟开口呢？开不了口也得开，总得试试吧！

冷氏心情沉重的来到甍烟院儿。院子里，一帮的丫头们围着莲心全在那里不知所措。二小姐现在处境艰难，可她们却帮不了她。不管二小姐选了哪条路，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死路。冷氏看了她们一眼，走进了进去，莲心赶紧跟上。

柳如烟正在西里间的榻上歪着，见冷氏进来起身让了座。冷氏看了看柳如烟，想想这些年自己对她的冷淡不禁心中有些懊悔，现在又来说这事，真是一时出不了口。

柳如烟从冷氏一进来就知道她的目的。柳如烟知道柳承恩是不会让她抛头露面进官府和人打官司的，这不仅让柳如烟以后难以嫁人，就连柳承恩也会颜面尽失。

“母亲是来劝我给人做小的吧？”柳如烟的语气如寒冬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