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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一块烤羊肉（第1页）

狄雄道：”话不能这么说，吴忠能力还是有的，人也是聪明的，当年我们袭击张阿德府，就是他出的主意，让我们获得了第一桶金，实力才逐渐发展起来的。这几年北海集团规模越来越大，管理确实越来越难，应当拆分成几家公司，或者给他多配几个副总经理了。”

狄雄联系了飞机场的运输机后，就向蒋鸿遇交待道：”我走之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暂时不要攻打任何地方，先巩固已占地盘，另外要防着东面的伊万诺夫，他肯定是没有能力单独反扑了，但有可能联合恩琴部一起反扑。还有对当地居民要善待，不要刺激他们聚众造反，我把蓝锦屏推荐的平中海、平文墨留下，治理地方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蒋鸿遇道：”总司令放心，你走之后，我们只守不攻，等那五个新兵师训练结束之后，有了援军再行动。”

狄雄和冷寒冰一起上了运输机，随行的还有第二师特务营，分坐三架运输机，在十二架战斗机护送下，只用两个小时就飞回了北唐城。

在北唐城飞机场，狄雄见到了前来迎接的吴忠和苏金旭，吴忠明显比上次分别时苍老了许多，才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皱纹也添了不少，看上去像六十岁的人。看来出了枪炮厂暴乱之事，他的压力非常大。

吴忠握着狄雄的手道：”你回来我就能松口气了，这段时间姓房的可把我害惨了。”

在飞机场休息室，狄雄问道：”枪炮厂暴动是怎么回事？这个姓房的又是怎么回事？”

吴忠道：“说起来很搞笑，起因竟然是为了一块烤羊肉，是在枪炮厂食堂发生的冲突，当时食堂服务员把应当给美国工程师邦特的一块烤羊肉，错给了车间主任房海强，邦特大怒，先痛骂了服务员一顿，又要从房海强盘子里把烤羊肉抢过来，房海强不肯给他，端着盘子一边跑，一边把烤羊肉吃掉了，邦特追上去抓住他，两个人就在食堂门口扭打起来，接着其他人也加入进来，引发了中国工人和外国工程师之间的混战。”

狄雄道：“不就是一块烤羊肉吗？我们外蒙西部最不缺的就是羊了，比牛马还多，这个邦特也太小气了，再向服务员要一块不就行了吗？”

吴忠道：“虽然我们这里羊肉很便宜，但他们争的是羊身上最香嫩的小腰羊肉，一只整羊身上，小腰羊肉份量很少，就导致供应紧张，食堂主任是厂长过志亮的夫人汤若萍，她有规定，小腰羊肉只供应外国工程师吃，厂里的中国人，除了过志亮，其他人没的吃，这种做法早就引起了中国人和外国人之间的矛盾。邦特认为房海强侵犯了他的特权，就跟他打了起来，中国人和外国人之间的矛盾也被激化了。”

苏金旭道：“枪炮厂有几十名外国工程师，虽然他们大部分技术很高，但也有滥竽充数的，邦特就是其中的一个，还经常酗酒闹事，过志亮曾经打算开除他，但其他美国工程师替他说情，回不过面子，只好拖延了下来。”

狄雄问吴忠道：“这次打架的事，过志亮是怎么处理的？向你汇报了吗？”

吴忠道：“当时食堂中国人多，还有不少是房海强车间的，打起来当然是外国人吃亏，好几个外国工程师都被打伤了，副厂长乔治是美国人，就向过志亮提出强烈抗议，过志亮就把十几个打架的中国工人全都关了禁闭，包括房海强在内，还免去了房海强车间主任的职务，而邦特在内的外国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事件经过和处理结果过志亮写成文件送给我，我当时正忙于处理肉类加工厂和食盐厂的事，就没有来得及看这份文件。等我想起来看这份文件时，暴动已经爆发了。”

狄雄对苏金旭道：“我记得监察处在枪炮厂潜伏有一个监察组，详细经过，他们应当向你汇报了吧？你不要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苏金旭道：“他们的确向我作了汇报，但他们行事太过冲动，想凭自己的本事平息这场暴动，结果暴露了身份，只有一个人活着逃了出来。房海强被关了禁闭后，他的大哥房海生、二哥房海坚都在枪炮厂当管事，在工人中有一定的威信，他们就串连工人准备罢工，指责我们说，口口声声说驱除外国列强，推翻北洋政府，全是骗人的鬼话，现在就让洋鬼子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将来怎么可能驱除外国人？还有房海生的一个姘头潘玉银，也上窜下跳，鼓动了很多工人，监察组怀疑她是日本特工。工人们在他们的鼓动下，有一百多人冲进禁闭房，打伤警卫，救走了房海强和那十几个工人，然后关闭工厂大门举行了罢工。”

狄雄道：“当时过志亮没有跟工人谈判吗？“”

苏金旭说：“谈了，但他们说，过厂长级别太低，没有资格跟他们谈，要直接跟吴总经理谈判，但当时吴总经理去了外地盐厂，副总经理胡林去了达兰扎，他们说两位老总故意躲着他们，过厂长就在谈判会场跟他们吵起来，双方发生了冲突，潘玉银首先开枪打死了过厂长一名警卫，过厂长带去的十几名警卫大队的队员在冲突中全部牺牲，过厂长也被打伤绑了起来。房海生一看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索性打开仓库，取出武器武装了罢工工人，罢工变成了暴动，枪炮厂监察组也袭击了那伙人的首领，但只击毙了老二房海坚，打伤了潘玉银，就大部分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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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雄道：“当时老吴不在北唐城！负责人应当是蓝锦屏，蓝锦屏在做什么?”

苏金旭道：“蓝钜子接到枪炮厂暴动的消息，召集尖刀会的李会长、警卫大队的刘豹、骑兵师的苏布达和我开了个会，决定四方联手，以最快行动平定暴乱，她命令苏布达率骑兵师特务营从后门偷袭，但被潘玉银识破，中了埋伏，损失很大，她又命令骑兵师炮兵团从西蒙铸炮厂推出十几门克虏伯重炮，准备强攻，房海生派使者说，如果我们强攻，他们就炸毁枪炮厂的所有机器，我们都被吓住了，所有机器被炸毁，这个代价谁也承受不起。这时吴总经理坐飞机紧急回来了，同房海生的使者谈判，房海生提出我们用三架运输机送他们去绥远。”

狄雄道：“老吴答应了吗？”

吴忠道：“没有答应，他们条件太苛刻了，要把枪炮厂的外国工程师当着他们的面全部杀了，要二十万大洋，为了安全，不但要把过厂长带走，还要把蓝钜子也带走。”

狄雄奇怪道：“为什么要把蓝锦屏也带走？”

苏金旭道：“因为房海生是蓝钜子的疯狂追求者，他多次追求蓝钜子都被拒绝了，三十多岁了，还是一条光棍，性格已经偏激变态，现在死到临头了，他还想满足自己的欲望，我们当然不能答应。”

在正义党大楼会议室，在北唐城的墨者全到了，连刚出院的新墨者茶景凤也到了。

狄雄向大家介绍了情况后，道：“我去枪炮厂跟他们谈判吧！这件事不能拖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一齐反对，田梦雪道：“他们杀了那么多人，早已杀红了眼，变成了野兽，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狄雄道：“他们很清楚，杀了我，他们也活不了，所以不敢杀我的。”

蓝锦屏着急道：“这太冒险了，你如果出了意外，对正义党来说，是天崩地裂，我宁可去枪炮厂当人质，任那个畜牲糟蹋，也不能让你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