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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股市经验 一 初习炒股（第2页）

“后来项链找到了吗？”他问。

“找到了，在床角里边，后来扔到长江里去了。好重的一条金项链，可惜。”说完她叹了一口气。

他们继续一边聊一边按摩，梁枫感觉到按摩女的手只是在他身上滑过，没用多少气力，应付了事。有时她打开手机接一个电话，她的手机是目前尚且较少见新潮的彩屏手机。注意到梁枫的眼光，她说，“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是吗？只有男朋友才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停了一会儿，她说：“他是我们县的首富，开着两个煤矿。他几乎每个月都来看我。开着宝马车来。”

“你家里男人知道吗。”

梁枫的问话使按摩女一下愣了神。

“不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象是结过婚的人吗？”稍后，按摩女问。

“一种直觉而已。”

“我看起来像生育过的吗？”

“这我看不出来。”

“他在家里照看儿子，我儿子两岁了。”

“这种手机，你的情人恐怕送出去了十多个吧？”

“哼，管他的呢，只要他对我好。”她顿了一顿说，“我经常出去玩，跟朋友一起，上街买这买那，看这看那，无拘无束，很自由自在的。今天没去，这种情形很少。我过得自在，不依靠男人活，这就行了。”这算作是对梁枫的回答。

此刻梁枫却在因为此事勾起心事，他是不是应该送一部这样的手机给陶慧，唉，为什么几天又没接到她的电话了呢？如果陶慧有手机的话，他随时都可以与她说话了，陶慧是不是也会这样温情脉脉，无怨无求呢。

按摩女随着他的寂静也几乎停顿下来。突然间梁枫惊醒了，他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惊醒，原来是约好的朋友罗风打来电话。罗风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国营工厂里，专门负责公司职工内部原始股管理的证券部副主任。

结帐的时候梁枫不明白，不知不觉怎么就按摩了三个点，是守班的男人故意看错了，还是确实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整整两个小时呢！然而他什么也没问，付了帐。梁枫脑子里总是充斥着一种想法：这是一个陪聊客，而不是一个按摩女郎。让男人怀有那种好感是让他们对时间的感觉消失麻木，消费的点数自然也就上去了。嘿！男人，在自作聪明自作多情的时候往往正被聪明的女人糊弄着。

和国营大公司证券部副主任罗风约好交涉购买股票的想法，来源于局子里张中埔主任事件的暴露。话说这天底下的事儿，明明就是算计好了密不透风的吧，可是人们的想像力用联想的方式打破了一切关闭秘密的墙壁。张主任的事情终究还是漏了一丝半点出来。尤其是当张主任急着向梁枫借两千块钱的时候，看着他那急迫而不自然的表情，梁枫相信传言是真实的了。可是张主任既然信任梁科长，梁枫自然守口如瓶。之后，梁枫忽然产生了一个绝妙的念头。

炒股。

男人不得不该有私房钱啊，把个人可以支配的资金存储于银行，是一种笨办法，只要一被发现秘密帐户，不管是做什么用的，都会被女人敏感嫉妒的心所痛恨，会被掏出来，真相大白。但是，买了股票，就不一样了，股票随时可以买进卖出，周转灵活。一旦用了钱，不管是用于情人，朋友往来，还是照顾父母去了，女人一怀疑，只需要说一声买了支先十连阴再跌停的个股，止跌无望，不得已忍痛清仓，亏了大了，钱就是这样化掉了的，一切便可以搪塞过去。这是梁枫和局里智囊人物吴仲交流后的心得。

今天约好罗风主任，便是要请他带自己到证券交易所去开户，并帮着参考买入几支股票。要不是出于这点考虑，梁枫也犯不着整个上午都在证交所附近转悠了。

很快，梁枫和罗风在证券交易所碰头了。这里人头攒动，各个信息屏幕前挤着老老少少的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兴高采烈，更多的是观察，等待，左顾右盼，交头接耳。罗主任帮着梁枫开了户，建议他先试试手，买个总计一万左右，推荐了三支大盘股和两只绩优新股，又告诫他慎入慎出，切莫追涨，先积累积累经验，跌时也别慌着出手。梁枫唯唯诺诺。

出了交易所，也是午饭时分，自然该梁枫请客办招待。他们往大观楼方向走。忽然，经过一个橱窗前，梁枫停住了，回头张望。

橱窗前人行道上，蹲着一个女孩子，衣着模样上看年龄最多二十左右，黑色长发如瀑，完全遮住了脸。她左手抱着一个装着吉他的黑色呢绒套，蹲在地上埋着头一声不吭。在她左侧两米远，是人来人往的一家电器商场的出入口。

梁枫读大学时，也玩过西班牙古典吉他。他心中一动，踅回定睛往下一看，那女孩穿着白色带深蓝色条纹的运动套装，浑身透露出青春的活力和美丽来。她面前地上铺着大大一张白纸，已经弄皱了，上面写着触目惊心的几行字：

我好饿啊。求求你，好心人，让我吃一顿饭吧。

罗风也跟着回来，并瞪大了眼睛。

梁枫掏出五元钱，弯腰放在了纸上。他好像听到了一声低弱的谢谢，但是长长的黑发瀑布依然遮着女孩子的脸，她没有抬头。梁枫和罗风相视一笑，离开了青春女孩乞讨的地方。

“五元够吗？”罗风边走边问。

“四元就可以买一大碗牛肉面了，胃口小一点的，五元足够吃两顿。”

“你说的是吃饭，她回家怎么办？”

“对呀，她得回家，该给她车费的。她肯定不是市里的。莫非又得去乞讨。”梁枫站住了。

“算了，也许是骗人的呢。见得太多了，别太上心。”

梁枫没有理罗风的话，往回赶了几步，然而，电器商场门口，已经不见了那个乞讨女孩。可能她真的很饿很饿，钱一到手急着吃饭去了，骗钱的话，她还应该不急不忙继续呆着等善良的鱼儿上钩。

罗风吃惊了，他后悔自己错怪了那个女孩。他脱口说了出来：

“她绝对不是骗钱的，一定是饿坏了。去吃饭了。出来求生真艰难。”

“嗯，应该是。”梁枫应和道，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他想到了陶慧。他们的感情该是长线吧，无论涨跌，都要坚守着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