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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里掺了细沙,她的动作又快又狠,等池水将淤泥冲散后,她的脚踝已经布满了血痕,看一眼便觉得惊心动魄。
侍卫刘散总算换班,吹着口哨往宫外走去,却不料路过一个巷子时,被一只手猛地拉了进去,冰凉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刘散出身武行,自幼习武,靠着一身武艺在宫内站稳脚跟,自然不是花架子。
只是他刚架起招子准备反击,就看见了谢丞赫那张清冷如昔的脸。
“谢大人?”刘散愣住,不明白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位国师。
“你离公主远一点!”谢丞赫握紧了刀,刀刃紧贴着刘散的脖颈,绷出一条痕迹。
刘散一时没反应过来:“公主?什么公主?”
“休要装疯卖傻!”谢丞赫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若再用你的脏手碰她,别怪我不客气!”
直到这时候刘散才回过神来,连忙谄媚地笑着:“哟,您是说安淮啊!您也对她……我懂我懂!哈哈,她这样子的谁不爱啊,魂儿都能被勾走!”
“您放心,您喜欢的话我绝不染指!她还得叫我一声师父呢!您要是愿意……”他露出那种揶揄的笑,“我叫她去陪您?”
谢丞赫从未听过如此露骨的话,握着刀子的手一抖,割破了刘散的脖子,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他死死咬着牙,才控制住自己汹涌而来的杀意,额上的青筋绷起,随着他**的呼吸跳动。
“你是什么东西!”
“你也配叫她的名字?!”
刘散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看到了一手的血,这才慌了起来。就算他知道谢丞赫不过文官,说一句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可他也绝不可能与当朝国师动手。
刘散想跪也不敢跪,双腿打着摆子勉强站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了。
半晌,他眼睛一亮,连忙道:“是不是李安淮跟您说什么了?您可千万别信啊!那小贱种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
“您别看她小,勾搭人有一手的!您这样的人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啊!”
然而看着谢丞赫越来越黑的脸,刘散终于意识到不对,心头狂跳,脸色煞白,双手竭力颤着,想将谢丞赫手里的刀子拉开,却一次也没能够到。
他知道,若是谢丞赫要自己的命,他绝对活不下去。
“我错了,我错了!”刘散抖着嘴唇说,“我不该编排公主,我不配提公主!我是小人!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公主冰清玉洁,公主金枝玉叶,是我混帐,是我混帐!”
啪!刘散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他下手极狠,血当即从口里流了出来。
啪!又是一个耳光。他的脸红肿起来,五个指头印子清晰又可笑。
啪!
刘散疯狂地自抽耳光,他怕了,他从谢丞赫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那是抑制不住的杀意,是真心想要把一个人碎尸万段的杀意。
刘散不知道抽了自己多少耳光,直到脸已经肿得没了知觉,眼睛也被胀起来的脸挤得没了地方,谢丞赫才缓缓收了刀。
望着谢丞赫的背影,刘散虚脱一般跪了下来,浑身无力,冒着劫后余生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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