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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敲碎它（第2页）

老人反问我：“你觉得监视者的灵魂如何从牢笼外转到牢笼之内？”

我摇摇头，这些问题我压根没想过，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呢？

老人那双眼好似直视我的灵魂，说道：“是记忆。”

“将记忆通过特殊的途径转过来，记忆就是灵魂，这就是茧的用途。”

“而记忆不会有损耗，肉体会有损耗，所以当初有聚宝盆，有能复制肉体的星星，还有方便管理的生死谱的到来。”

是这样吗？我感觉自己脑子里昏昏沉沉，以前遇到过的一切，竟然以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串联成了一条线。

茧的功效原来是这个，难怪我在靠近里面红线的时候，会有不可思议的熟悉感。

老人继续解释：“你养父耍了滑头，他借助茧将你身上记忆的一半抹去，与一个童稚儿的记忆结合，于是你的灵魂便同时具备了不死，以及没有威胁这两个特点。”

“如果不删去那一半记忆，你就是真正的监管者，怎么可能配合他完成计划，而如果完全替代，那你不过就是个空有身体，记忆还停留在幼儿水平的人，对他的计划全无帮助。”

我听的厌了，问他：“那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老人眼中有不可思议的狂热，看着天空说道：“打破牢笼。”

“你就是这个被选中的人，如果建造牢笼的那个世界，那些人可以被称之为神的话，那么你就是弑神的人，那茧的存在就是通天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到小时候询问养父扇子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它上面的力量来自哪里？他高深莫测的指了指天空。

一切原来是命中注定。

老人见我这般失魂落魄，急了，问我：“你难道不想成为这个英雄吗？”

“这是何等的壮举！”

“虽然你这具身体会死，你现在的记忆也会消失不见，可以说物理上会死，但不要紧。”

“你就是为此而存在的，你是打碎蛋壳，然后吃掉蛋壳的人，你是救助所有人的英雄，不要痛苦，不要轮回，不要求而不得，不要流离失所，不要待罪之身。”

“蛋壳就是世界，敲碎它！”

“听到这里你愿意加入你养父的计划了吗？现如今你的一切刚刚好，茧也已经重新开启了！”

“你养父他们此时应该就在茧那里等你。”

他一脸遗憾的拉起道袍，他的双腿竟然是假肢：“可惜啊，我不能亲眼去看那个盛况了。”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样离开了道门，也没有见到那个女人。

一切都冷漠至此，我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探索，自己的追寻，自己斗志昂扬的要解开所有秘密，那些一切的过往竟然如此愚蠢！

谎言与真相之间有一扇门，谎言可能是一个人的童话故事，是他世界的催化剂。

我只顾着去寻找这扇门，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勇气去面对这个神话故事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