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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言不可置否地笑笑,轻轻地一拍苏语的马。
马儿轻扬四蹄,慢慢往前跑去。一队三十六人的铁骑紧随其后,把她与夙兰祺围在中间。夙兰祺只带了贴身侍卫队,几百人的士兵就留在了君墨言这里。
苏语走出老远,扭头看时,君墨言已经上了马,带着人往小镇的方向奔去。
广袤的戈壁滩上,那乌压压的人群渐行渐远,淡出视线。
苏语知道,君墨言一向是一个喜欢计划周详的人,或者只有她才会如此天真,以为他真的会单刀赴会。他只是为了让她放心,才让她跟在身边,装成她能为他解决大烦恼的样子。其实,她一直只是那个帮不了任何忙的小女人。
她捂捂被打青肿的脸,苦笑。
若没有她同行,这一趟会是什么结果?她想像不到,也不愿意再想。
君墨言事事都准备妥当,偏还说要与她天涯海角。眼看事实并非如此,只是他哄她的一句玩笑,苏语的心,微微有些失落。有些人,天生是王者,他们的位置就在那里,永远改变不了。
“苏语。”夙兰祺的马靠近了,递给她一只紫色的丝帕,“擦擦脸,还有血丝。”
苏语接过帕子,轻轻地捂在脸上。
“那乐天公主身边的黑衣人,什么样子?”夙兰祺好奇地问。
“很厉害,尤其是轻功,太不可思议了。”苏语摇摇头,轻声说。
“他是你认识的人吗?”夙兰祺犹豫了一下,又问。
“怎么这样问?”苏语转头看他。
夙兰祺笑笑,轻声说:“因为你刚刚说话的神态,很复杂。”
苏语垂下长睫,幽幽叹气,她多希望那不是云秦啊,这样他就必受那些屈辱,也不必当可怕的怪物,更不必与她为敌。
“那个……”夙兰祺握了拳,抵在唇上轻咳几声,别开了视线,小声说:“你的脖子也被人咬坏了,是他吗?”
苏语伸手摸摸,果然很痛。可那人有铁面罩,一定不是他,难道是血蜈蚣?她一身发麻,忍不住的了个激灵。
“这个可以散淤,你随身带在身上吧。”夙兰祺递上一管翠竹。
苏语看他一眼,把竹管托到手心看。这东西做得很精巧,男人食指粗细,一头用银盖封好,下坠一块黄玉,系着翠色缨络。
“从这里打开。”夙兰祺的马靠得更近,教她打开银盖。
苏语吸吸鼻子,闻到一阵清凉的薄荷香味。倒了些在手心,轻轻地捂在脖子上,火辣辣的感觉顿时消失大半。
“谢谢。”她轻声道谢,把竹管还回去。
夙兰祺愣了一下,赶紧说:“这是送给你的。”
“不用了。”苏语轻声道。
“不用太担心,言王做了周详的安排,大首领的人不是他的对手。你当我是朋友,就把这个拿好,这东西对你有用处。”夙兰祺轻轻吸气,拉住她的手,把竹管往她的手心一拍。
“花魅公主在何处?”苏语握紧竹管,转头看他。
“在宫里,”他略一沉吟,低声说:“她是新寡,按规矩,不能立刻选婿。她母亲常太妃没有儿子,现在还住在宫中,所以她就暂住太妃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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