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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夫人怎么这样,看上去挺温柔的一个人,怎么能把这么漂亮的鸟儿翅膀都打断了,偏还装好人,装得一脸无辜。”念安在一边不满地嘀咕着。
苏语没出声,这府里,只怕只有念安和念恩两个人不装,其余的都会在不同的人面前装出不同的面孔来。
雨越下越大了,砸得人心慌意乱。
叫阿朗一起用了晚膳,苏语又躺到花梨木榻上去看书。
念恩和念安在一边做针线活。满殿的夜明珠早就收起来了,依然点着两把青铜灯盏。三个人今日都安静,连念安都显得心事重重,不时担忧地看她一眼。
“你们去睡吧,别陪我了,我看会儿自己就睡。”苏语放下书,让二人去歇着。
念恩和念安又给她续好了茶,添好了灯油,这才回去。
苏语又看了几页,实在看不进去,往被子里一缩,猜想今日君澜之和夙兰祺来做什么。猜来猜去猜不着,反而心中更乱,越发无法入眠了。
爬起来去桌边倒茶喝时,身后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了,她飞快转身,只见君墨言一身酒意,浑身湿透地迈过了高高的门槛,手里拎着一只酒壶,俊脸上淌着雨水,一双幽瞳里落着薄寒的锐光,每走一步,袍子上的雨水就在地上滴下大团大团的湿渍。
“王爷。”
见他一脸冷俊,一身杀气,苏语心咯噔一沉,扶着桌子连退了好几步。
“躲什么,你也躲本王如同躲瘟疫吗?”他冷冷一笑,慢步逼近了她。
那浓得冲人的烈酒味儿熏得苏语立刻别开了脸,捂住了口鼻。
“王爷喝多了。”
“所以你帮本王喝一点。”他举起酒壶,掐住了她的小脸,把壶嘴往她的嘴边凑,“醉了好,你陪本王醉一场。”
“王爷……嗯……”
苏语呜咽着,连连后退,他逼得越紧,烈酒直接往苏语的嘴里灌去。她连呛几口酒,肺都跟着痛了起来,本就心情不爽,如今又被他如此狠逼,一怒之下,抬手就是一掌狠狠甩去……
君墨言的脑袋闪得快,可依然被她打中了耳朵的位置,她是恼怒之下动的手,就用了全身的力气,打得他的耳朵里嗡地几声乱鸣。
苏语飞快地缩回了手,脑中一片空白。
她打他了!
她居然打了君墨言,今日还不被他碎尸万段?
屋子里极静,只有他低沉的呼吸一声、一声、又一声地从她的耳畔拂过。
苏语慢慢抬头,抹了一把脸上唇上的烈酒,小声说:“罢了,你我二人装了这么久,实在是累,王爷想怎么处置随……”
她没说完,君墨言突然丢开了酒壶,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凶猛地吻了下来。
今日之耻,今日之伤,今日之痛,唯想来她这里,寻求那一丝不可能的安慰……君墨言觉得很悲哀,可热血挥刀斩敌首,却无法阻挡来自血脉至亲的猜忌。他有父有母,却如同孤儿,他贵为王子,人人尊他一声战神齐王,可又为他带来了什么?
脑中全是那残忍的遗诏与密旨,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渐渐的,成了苏语那双淡柔如月光的眸子。
“语儿,小语儿……”
他抱着她的腰往上一抄,扛在肩上就往榻边走去。
苏语吓到了,一巴掌把他打蠢了吗?怎么又成小语儿了?
他拥着她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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