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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5林子里密不透光,阿朗手里只举着一个小小的火把,山风一吹,火光乱舞。
“难不成打猎的事是为我,让我专躲在这里来吃包子?”她好奇地问。
阿朗尴尬地咳一声,低声说:“王妃想多了,原本春季是禁猎禁的,要待万物复生,秋季才是捕猎的时候。所以今儿猎狐得捉活的,而且要王爷明天下令进攻之前亲手放生,以鼓舞士气”
苏语三两口把包子吃完了,轻叹道:“越位高权重,越爱折腾啊……既要放,何必捉。”
阿朗嘴张张,又合上——敢这样说话的女人,只有苏语和念安,一个是胆大,一个是没胆。
“咦,你看,这是七结草。”苏语突然停下来,指着路边一篷野草笑,上面开着细小的紫色小花。
“这草有什么作用吗?”阿朗小声问。
“嗯,煎好后泡脚,能助眠。”苏语蹲下去,割了一大篷七结草,用帕子包了塞进腰带里。
君墨言晚上睡着了总是拧着眉,看得出梦里并不安稳,他心里积郁了太多的怨和怒,所以的夜不安眠。
苏语以前就常给父亲用七结草煎水泡脚,效果挺不错。
“想不到娘娘也懂草药,娘娘睡不好么?”阿朗也帮着她割了一些,把衣袍下摆撩起来塞进腰带,把七结草就装进衣摆里。
“啊,嗯。”苏语不解释,慢吞吞地往前走。过了十多步,她又抬手割了一篷野花在手里握着。
“这又是什么?”阿朗看着她手里的草叶,好奇地问。
“不知道,就觉得这花好看,回去插花瓶子里——王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念安和念恩回来?”
“她们两个已经回王府了,只有你和晨瑶夫人两位女子能进王帐大营,别人是不能进来的。”
“前面打仗打得怎么样了?”苏语点头,又随口问。
“嗯,僵持不下,隔着河总也打不去,战船和将士们折损不少。所以王爷才赶过来,想要拿出破城之计,六日之内必须攻下河对岸的楚荆城。”阿朗挥剑,给她又割了几枝她看中的野花,用藤曼扎好了,跟在她身后走。
“阿朗你真细心。”苏语笑着看他。
“王爷有令,娘娘做什么,想要什么,属下必当帮着娘娘完成。”阿朗认真地回她。
苏语嘴角扬扬,轻声说:“他教你这样说的呀?给你加饷吗?”
阿朗又尴尬地咳一声,不知如何回她了。
苏语轻声笑笑,快步往前走去,她故意说的而已。在她采七结草的时候,君墨言已经跟过来了,阿朗耳朵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故意说好话,想让她说几句好听的,让君墨言高兴。
可苏语晚上才帮他上过了草药,这药味儿一闻就知道,他跟过来了!偷听别人说话不是好习惯,所以苏语才不说好听让他听呢!
“娘娘,不然,我们也去猎狐,图个喜庆。”阿朗见她无心猎狐,只慢吞吞地走,割草掐花,悠哉游哉,便劝她道。
“这样就很喜庆了呀,难得悠闲,而且还有高手保护我。”苏语突然转过身,把一朵野花放在鼻下嗅。
君墨言就站在十步之外,阿朗手里的火把之光,勉强照到他脚边,光线弱去,只隐隐见他双手负在身后,高大的身影挺拔骄傲。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呀?我真走不动了。”苏语笑着问。
阿朗一怔,正苦思答案,君墨言慢步过来了,盯着她说:“猎狐。”
“你这狐狸的祖师爷,会有这闲心逸致做这种无用功?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甩开这些人,还得光明正大的,还不说,我不走了。”苏语往地上一坐,伸手在小腿上直揉,小声抱怨威胁。
“苏语,我最讨厌你的,就是什么事都一眼看穿。”君墨言用脚在她的小腿上轻轻蹭蹭,语气倒是平静,听不出喜怒情绪。
“不敢,说得我能读心似的,只是和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久了,懂得分析判断。”苏语抬起袖子抹汗,把半银的面具罩下来,又说:“比如说这面具,是你准备送给心上人的吧?在柜子里翻那么久,明明就放在最上面,我都看到了,你却看不到,这说明你心里紧张,头一回送自己想送的东西给别人吧?哈,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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