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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光芒男（第2页）

“你也说过，不使用暴力也没办法做到一些事情。”

“既然是对等的，那么我更愿意和平地解决。”

“……”

大鸟再次沉默了。

这并不是因为它被柊延说服了，而是因为，它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事情。那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别人的事情，不过，它可以确认的是，这是一份还留在它体内的记忆碎片。

它们拟神，在诞生之时就持有着不少记忆碎片，虽然碎片过于零散五法让它们去确认自己的存在，但是……这些碎片依旧是它们的东西，依旧会对它们产生着影响。

而这份记忆，就是随着恶劣的环境，一点点丧失人性的某个人。不，这个人，已定就是它自己——拟神·拉是这么认为的。

“力量、权利、生命，以这些东西为赌注进行争斗，到最后，人性一定会变质。”

在那份记忆之中，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它，已经做过太多无法被饶恕的事情了。最可悲的是，那份记忆之中的它，还认为那就是“正常”的。那份记忆中的它，毫无疑问已经“坏掉了”。

这也是拟神·拉刚才沉默了的理由。

它在这个黑发少年身上，看到了不同的答案。这名少年也被卷入了这个恶劣的斗争中，但是，他却依旧能够保持住自我。

不知为何，在现在的拟神·拉眼中，这名少年的身影是那么的耀眼，就像是初升的太阳一样，将这场斗争带来的阴霾全部驱散。这或许，就是它一生中都在追求的东西，这才是它真正想要的东西。

“即使知道会被燃烧殆尽，但也要试图接近太阳——现在我总算是有点理解这种情感了。不过，很讽刺的是，我自己的名字，似乎就代表着太阳，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这一刻，拟神·拉似乎有些失落。

它并不知道曾经的它是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它也什么，但是……它知道，它是无法与人类相容的怪物，是无法追寻光芒的异类。继续抗争的话，它就必须杀了眼前这名少年，放弃抗争的话，它将无法再一次回到这片土地上。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它们拟神必须背负的宿命。

“少年，我决定答应你的请求。”

不过，就算这样，拟神·拉它是有事情可以去做的。

是的，就算它已经无法再像人类一样追逐光芒，它也可以选择去守望那份光芒：“但是，我不需要你许下刚才那个誓约，倒不如说，现在的我，更希望看到你取得最终胜利。”

在那份记忆的断片之中，它似乎是做了一辈子的恶人，不过，此时此刻，它仍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就如同刚才柊延所说的那样，它更愿意去这么选择：“作为替代，我就让你保全这个家伙的生命吧。他虽然很多地方都很糟糕，不过我们姑且也算是相处了很久，看着他这样死去，还是有些不忍的。”

它看了看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玲雁，它的火焰之上，对这个愚蠢的人类流露出了一丝的不舍。

——或许，只有它这种一生都活在黑暗中的人，才会那么的渴求光芒。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看着这样的拟神·拉，柊延的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一点。

他很欣慰，这个鸟型的拟神是个可以沟通的存在——不如说，这个拟神是个非常高洁的存在。并不是憧憬，现在的它，应该已经成为它心中理想的自己了。

“真是的……多久没有像这样输的心服口服了？就连精神上都折服了，这还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拟神·拉在见柊延答应了它的要求后，便在这周围低速周旋了两圈，然后，它靠近了柊延：“少年，你的名字是？”

“柊延，木冬柊，延长的延。”

柊延如实说道。

“是吗？真是个独特的名字——那么，柊延，是时候该和你分别了，我将放弃这场代理战争的参加权，我们恐怕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我会期待着你取得胜利的，真正的胜利者，或许就应该是你这样的人类。”

——暴力无法改变什么，比自己生命还要高贵的东西比比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要是记忆断片中的某人也能知道就好了。

不过，应该也不迟——至少，继承那份记忆的自己，拟神·拉它已经知晓这件事了。而它，肯定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没有什么理由，它就愿意这么去相信。

这就是对它的救赎。

“记住，在这场代理战争中，一切都是虚假的。在这层层的迷雾之中，你必须找到那唯一的真实——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将会永远的徘徊在那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