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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你那是在做梦。”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出去?”
“我?我没想出去……”男人脱口而出,但随后他为自己不诚实的敷衍感到懊悔,然后他岔开了话题:“就算你真能出去,以你如今一贫如洗的模样,又如何去赎回他呢?”
“在外面,我自然还留了笔钱。”
男人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两个人的谈话因男人的齰舌冷漠而终止。后来他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直在梦魇里出现的可怕的面孔——那个躺在无数残破尸体的上面,断了双腿,脸上淌汗,目光惊恐的人在临终前和他说的话:“忘记阿托尔吧!忘记马尔杜克吧!忘记向上帝的抗争吧!我们早就应该放弃了!我们只是凡人,不可能战胜神!不可能战胜生老病死!不可能战胜这个痛苦的世界的,放弃吧!”男人非常恐惧想起那个人,甚至更甚于想起他死去的妻儿。因为除了那个人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曾这样消极厌世,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像这样不断地提醒着他这个世界的性质——败坏、腐烂、死亡以及那为了衬托这些而存在的短暂的美好与快乐。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像这样逼迫他们去对抗那他们不可能企及的力量,然后招致如地狱般的痛苦。这些年以来,他甚至已经开始相信那些天使的说辞了:安德烈是来自地狱的种,是那来自魔鬼的后裔;受他蛊惑的他的国家和同僚也必然受到神的诅咒,终将腐烂化为泥土。所以他觉得他早该放弃了,早该接受这诅咒然后烂死在这泥泞、肮脏和恶臭的地坑之中,让蛆和耗子将自己分食。但冥冥中,是什么一直在接续着他那低贱的气命,让他忍受了这最痛苦和最可怕的环境。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弄清楚一件事:倘若天神雅威创造了世界,那么他又为何创造这些痛苦呢?为何要以此来折磨从时间诞生之初到现在为止,出现过的所有芸芸众生呢?
一开始,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安德烈口中描述的上帝的险恶,也并不相信神会因为人类偷吃禁果这样的小事而睚眦必报,然后对他的创造物降下这样的天谴。但他经历的一切终究改变了他的想法,他相信了。自从他与父母逃过灭世的战争来到这地方开始,命运的重锤就不断地降于他的身上:他亲眼目睹父母的病逝,族人的惨遭屠杀,安德烈与战友们的相继殒命,乃至于最终妻儿死于暴政之下。他相信了神是恶的,这世界是恶的。但他仍然不解,他仍然希望得到某种更为根本的答案。对于他死去的妻子苏珊娜和他襁褓中夭折的儿子,在过去这么多年后,他更多的是想念而不是悲伤。他们本可以就那样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但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从战场上留下来的焦虑与恐惧在现实中得到了兑现。当一切发生的那一天,他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甚至因为证实了这个世界无常的本质而松了一口气。但在那之后,便是深沉的悲伤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因为他终究永远失去了他们。
“是恨。”那天,男人突然间开了口,“那杀死我妻子和儿子的人,那个埃兰的税官和那些在他身边助桀为虐的走狗们,他们都还活着……”
老人仿佛很满意这答案似的,凑近身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坐在阴影下的男人:“嗯,这些就说的通了。”
老人咳嗽了一阵,继续说道:“我就猜到了你还有未了心愿,就像我一样……一件让自己无法甘心就这样死去的事情。”老人停顿了一下,试图看到男人的眼睛,“向我许诺,如果有一天你能从这里走出去,请到卡拉赫去将我的儿子卡尔(Kar)从奴役他的人手中解救……”
男人被这突然间毫无道理的请求给弄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后,用坚定的目光还以老人企盼的目光,说道:“好的。我答应你。”
突然,老人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接着又是一阵咳嗽。然后他说道:“我已经想了四十年了。一直想着有一天我能够出去。而你才想了几天……别做梦了。老老实实地等着烂在这地牢里吧!”
男人哑然无语。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谈起这个话题。某日,老人的咳嗽变得更加严重。他突然对男人说:“嘿!你听着,如果他问你最后想要什么,你就告诉他:‘五十四、三百二十三、七百一十七、一百二十二、八十六、五十五、二百二十九、四百八十、五百八十一、六十一、五百九十二……’”
“什么?你在说什么?!”
“给我背下来!背!”老人再次重复这些数字,直到男人能准确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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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老人的病情恶化了。有一天,当男人醒来时,他发现老人的牢房已空无一人。他急切地询问周围的人发生了什么,其他囚犯告诉他,老人已经被牢卒抬走了。他就这样失去了在地牢中唯一的朋友。几天后的某个时刻,牢卒来到他所在的楼层,叫他起床。他问道:“我不久前才轮过一次打扫值日啊。为什么又是我?”
“别多问,快走!”牢卒说。他被牢卒带出了昏暗的房间,开始攀爬那陡峭且湿滑的楼梯。每一步都伴随着脚下的石阶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环顾四周,发现与他所在楼层相比,这里的墙壁逐渐变得干燥,青苔也明显减少。他的心跳加速,好奇和紧张交织在一起。终于,他们来到了最上一层。这里的环境与他所在的地牢截然不同,阳光从天井洒下,如同希望之光照亮了这片黑暗的世界。阳光穿过牢房间的铁栅栏,留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跃。空气中夹杂着微弱的潮湿味道,但相较于他之前所处的环境,这里显得清新许多。这时候,男人看到其中一个牢房门口躺着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狱吏正站在那里,另外两个牢卒正忙着把尸体抬起。他们走到空出的牢房门口,牢卒对男人说:“进去吧!还愣在这里干嘛?“
男人无法置信自己的处境,问道:“为什么?”
狱吏走上前来,亲自解释道:“刚刚死去的那个老者。十多年前,在我还只是小牢卒时就认识他了。因为他最近生病了,我不久前才把他换到上面的房间来晒晒太阳。我问他还有什么遗愿,是否有想要写信的亲人。他说最后的愿望就是和你换房间。我答应了他。”
狱吏说完,便叫上另外两个拿铲子的牢卒离开了。
男人审视着自己的四周,他所在的这间牢房距离天井十分的近。从这里过去大概也就十余步(step)的距离。而这座地牢实际上是在一个天然岩洞的内部,从天井上垂下来一根递送物资或食材用的绳子,那绳子就垂在那些凹凸的岩壁上,它看起来不能承受什么太大的重量。天井的下面还有一些倒挂的石笋,那些石笋十分纤细脆弱,仿佛随时就会折断掉落;天井上面的那些岩块看起来也没有多么坚固,经常生出断裂的痕迹,且时不时就有碎石从上面落下来。天井的下面,正对着的是地穴里的万丈深渊,那些下层的牢房就建在这岩壁上凿出来的洞里,只不过里用土把地面垫平了。男人到了这光线相对充足的地方,才看清楚了那些牢房中关着的是什么样可怕的“怪物”:那些有着臃肿的水泡堆积在面部的秃头怪,有的多长了一只或少长了一只眼睛,始终保持眼睛睁开的状态,从来不去瞬目,就那样干巴巴地,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看;还有的怪物五官长错了位置,或是多长了好几个头;原本该是胳膊的地方,却长着畸形粗大的腿和脚,全身覆盖着疙瘩密布的硬皮;有的则浑身上下都是毛,喘着粗重的气,暴躁的砸着栏杆。男人知道,他们都是人类,只是身体残疾或生得畸形古怪。这些可怜的生灵一出生便不再被定义为人类,而是被视为怪物,他们的血脉被禁止延续。
他们中有的被送到这地方临时押放,等挖好了土坑再去集中掩埋;有的从孩童时期就单纯地被放在这地牢里折磨,作为警示给那些敢于违背神的律法、与“恶魔得后代”、野蛮族裔或“非人类”的种族通婚而玷污“人类”血统的父母。
在男人看来,这些天生畸形或返祖的可怜人,就是被上帝创造出来用以玩弄和折磨的悲惨的灵魂。至于他们的父母,也并无罪过,唯一的错误便是把孩子生在了这由雅威主宰的世界上,度过数十年的苦难,而后死去。男人观察了许久,这里唯一能通往地牢入口正门的路,就在他正对面的岩壁上的一扇门——从那门上的栏杆里,他能看到上升的楼梯。但那扇门平时都上了重锁,而且钥匙一直由狱吏和牢卒随身携带,几乎不可能从他们身上偷到。此外,他们平时禁止与牢卒交谈或提要求,只有在承担打扫苦力的时候才被允许与他们近距离接触和说话。至于狱吏,想要接近他更是遥不可及的事。唯有在违反牢规被带走执行死刑之前,才有机会与狱吏见上一面。除此之外,这里还流传着一个数百年的传统:最上层牢房的犯人在临终时享有向狱吏提出最后要求的特权。
显然,现任的狱吏是一个愿意遵守这一传统的人。但是,即使男人能够找到一个逃出去的路线和方法,那禁锢他双脚的青铜链条,也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枷锁。但对此,他并非毫无办法。因为那老人当时躺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显然是他当时要求那些牢卒为他找来的“枕头”。于是,每晚在其他人入睡后,他便轻轻敲打那块石头,声音低微得连隔壁牢房的人都无法察觉。半年过去后,那石头终于碎裂成若干块。然后,他拿起其中的小石片,用相对锋利尖刃的那一面去来回地锯他脚镣上最细的插铆钉的地方,这个过程耗费了他两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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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后,铜环的边缘虽然略有凹陷和磨损,但距离完全锯断还相差甚远。然而,他从牢卒闲谈中得知狱吏即将调任其他地方,这里将迎来新的管理者。这将给他带来无法预知的影响,因此男人必须立即启动他的计划。在这最上层牢房的三年里,他一直在思考老人最后让他背下的那些毫无逻辑的数字。直到某一天,他的脑海中闪过老人慈祥的笑容,也想起了那一颗孤零零的闪着光的牙齿。恍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向外望去。那时候,他才发现了每个牢房外的岩石上,都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像是随便用石头划出的非常不明显的痕迹,而那些痕迹就是一个个的数字。
“是牢房的门号。”他喃喃自语。
随后,他突然想起了老人曾说过的另一句话:“在外面,我自然还留了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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