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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注释】

①於皇时周：啊！伟大的周呵！皇：大，伟大。时：是；②堕（ｄｕò度）：通“椭”，长圆形，狭长形。乔岳：高大的山；③允犹翕河：允水犹水汇合于黄河。允：通“沇”。沇水：又名济水，发源于河南省济源县王屋山，至温县入黄河。犹：通“湭（qiú求）”。湭水：在今陕西省渭南县。河：黄河；④敷天之下：在整个天空覆盖的下面，整个世界；⑤裒（póu掊）：通“俘”，俘获，征服。对：敌手。

【译文】

啊，多么壮丽我大周，登上高山望九州，不论大山或小丘，与河合祭献旨酒。普天之下诸神灵

，同聚合祭齐享受，大周受命运长久。鲁颂

牡马①，在坰之野②。薄言者③，有有皇④，有骊有黄⑤，以车彭彭⑥。思无疆，思马斯臧⑦。牡马，在坰之野。薄言者，有骓有⑧

，有骍有骐⑨，以车伾伾。思无期，思马斯才。牡马，在坰之野。薄言者，有有骆，有马卯有雒。以车绎绎。思无，思马斯作。牡马，在坰之野。薄言者，有骃有，有有鱼，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徂。

【注释】

①（jiōng）：马肥大貌。②坰（jiōng）：远郊。③薄言：语助词。④（yù）：黑马白胯。皇：黄白色的马，《鲁诗》作。⑤骊：纯黑马。黄：纯黄马。⑥以车：拉车。以：用。彭彭：强壮有力貌。⑦斯：乃。臧：善。⑧骓（zhuī）：青白杂毛马。（pī）：黄白杂毛马。⑨骍（xīn）：赤黄色马。骐：青黑色纹马。⑩伾伾（pī）：有力貌。（tuó）：青黑白鳞纹马。骆：白身黑鬣马。（liú）：赤身黑鬣马。雒（luò）：黑身白鬣马。绎绎：马善跑貌。（yì）：厌倦。作：起，指使用。骃（yīm）：黑色杂有白毛的马。（xiá）：赤白杂毛的马。马覃（diàn）：黑色黄脊马。鱼：两眼眶有白圈的马，《释文》：“字书作。”祛祛（qū）：强健貌。徂：行，指马行路。

【译文】

群马雄健高又大，放牧远郊近水涯。要问是些什么马：马矞马皇马毛带白，骊马黄马色相杂，用来驾车人人夸。鲁公深谋又远虑，马儿骏美再无加。群马雄健高又大，放牧远郊近水涯。要问是些什么马：黄白称骓灰白马丕，青黑骍马赤黄骐，力大能把战车驾。鲁公思虑真到家，马儿成材实堪嘉。群马雄健大又高，放牧原野在远郊。请看骏马多么好：马单马青色骆马白，马火赤雒马焦，用来驾车能快跑。鲁公不倦深思考，马儿撒欢腾身跳。四、群马雄健大又高，放牧原野在远郊。请看骏马多么好：红色骃马灰白，黄脊马白眼鱼，身高体壮把车套。鲁公思虑是正道，马儿骏美能远跑。

有

有有①，彼乘黄②。夙夜在公③，在公明明④。振振鹭⑤，鹭于下⑥。鼓咽咽⑦，醉言舞⑧。于胥乐兮⑨。有有，彼乘牡。夙夜在公，在公饮酒。振振鹭，鹭于飞。鼓咽咽，醉而归。于胥乐兮。有有，彼乘。夙夜在公，在公载燕。自今以始，岁其有。君子有榖，诒孙子。于胥乐兮。

【注释】

①有（bì）有：矫健有力呀！矫健有力。有：助词，放在形容词之前。：肥壮有力。②彼乘（shèng）黄：那拉车的四匹黄马矫健有力。乘：四，古代一车四马为一乘。③夙夜在公：一大早就在官府办公。夙夜：早夜，一大早。公：官府。④在公明明：在官府办公勤勉不倦。明明：勤勉，努力。⑤振振鹭：舞者手持白鹭羽毛做的舞具翩翩起舞，犹如一群展翅飞翔的白鹭。振振：鸟群飞的样子。鹭：白鹭。⑥鹭于下：舞者静伏。如自鹭飞落。于：助词，放在动词之前。下：降，飞落。⑦鼓咽（yuān）咽：鼓声咚咚，合着舞蹈的节奏。咽：鼓声有节奏的样子。⑧醉言舞：酒喝得酣醉，乘兴而舞。言：连词，连接两个动作，相当于“而”。⑨于胥（xū）乐兮：大家都十分高兴。于：句首助词，无实义。胥：都，皆。⑩牡：公马。饮酒：喝酒尽欢。鹭于飞：舞者跃动，如白鹭飞起。归：回家。（xuān）：铁青色的马。在公载燕：在官府饮酒尽欢。载：则，乃。燕：通“宴”，饮酒。自今以始：从现在开始。今：现在。以：而，连接状语和中心词。岁其有：年年五谷丰登。岁：年成。年景。其：语气词，表示期望的语气。有：丰收。君子有穀：君子有禄位。君子：这里指贵族。穀：禄位，指贵族世袭的爵位、俸禄等。诒（yí）孙子：将它传给子孙后代。诒：遗留，传给。

【译文】

马儿强健又肥壮，强壮马儿四匹黄。早夜办事在公堂，鞠躬尽瘁为公忙。手拿鹭羽起舞，好像白鹭飞过。咚咚不停击鼓，酒醉舞态婆娑。上下人人都快活。马儿强健又肥壮，四匹公马气昂昂。早夜办事在公堂，公事之余饮酒浆。手拿鹭羽舞蹈，好像白鹭翱翔。鼓声咚咚狂敲，喝醉回家睡觉。上下人人齐欢笑。马儿强健又肥壮，四匹青马真昂昂。早夜办事在公堂，公余宴饮齐举觞。打从今年开始，岁岁都是丰年。君子做了好事，子孙后世相传。上下人人笑开颜。

泮水

思乐泮水①，薄采其芹。鲁侯戾止②，言观其旂③。其旂茷茷④。鸾声哕哕⑤。无小无大⑥，从公于迈⑦。思乐泮水，薄采其藻。鲁侯戾止，其马⑧。其马，其音昭昭⑨。载色载笑，匪怒伊教。思乐泮水，薄采其茆。鲁侯戾止，在泮饮酒。既饮旨酒，永锡难老。顺彼长道。屈此群丑。穆穆鲁侯，敬明其德。敬慎威仪，维民之则。允文允武，昭假烈祖。靡有不孝，自求伊祜。明明鲁侯，克明其德。既作泮宫，淮夷攸服。矫矫虎臣，在

泮献馘。淑问如皋陶，在泮献囚。济济多士，克广德心。桓桓于征，狄彼东南。烝烝皇皇，不吴不扬。不告于讻。在泮献功。角弓其觩，束矢其搜。戎车孔博。徒御无斁。既克淮夷，孔淑不逆。式固尔犹，淮夷卒获。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怀我好音。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

【注释】

①思：发语助词。泮水

：泮宫之水。泮宫：古代诸侯举行乡射所设的学宫，西南为水，东北为墙，一半有水，一半无水，有水的就叫做泮水；②鲁侯戾止：鲁侯（鲁僖公）到了。戾：到；③言观其旂：请看他的蛟龙旗。旂：画有龙图案的旗子；④茷茷（pèipèi配配）：通“旆旆”，旌旗飘动的样子；⑤鸾：通“銮”，车铃。哕哕：有节奏的车铃声；⑥无小无大：不论小官大官，大人小孩；⑦从：跟随着。公：指鲁僖公。迈：走，前行；⑧足乔足乔（jiǎojiǎo绞绞）：马匹勇武强壮的样子；⑨其音：指鲁僖公讲话的声音。昭昭：洪亮；⑩色：和颜悦色。笑：脸上堆笑；匪怒：不是摆威风发火。伊：是。教：教训，教导；茆（mǎo卯）：莼菜；永锡：永远赐给。难老：不容易老，长寿；顺：沿着。长道：长长的道路，通向淮夷的路；屈：征服，使屈服。群丑：敌人，这里指淮夷；穆穆：仪表美好，风度端庄恭敬；敬：努力。明其德：修养他的品德；则：榜样，典范；允：能；昭假烈祖：在列代的祖先面前祈求赐予福禄。昭：祈求帮助。假：通“嘏”。烈祖：伟大的祖先。“烈”通“列”，则为“列代祖先”；孝：能继承先人的遗志；伊：此，这。祜：福；作：建造；淮夷：古代居住在淮河流域的少数民族。攸：乃，于是。服：降服；矫矫：勇武的样子。虎臣：武臣，猛将；献馘（guó国）：报告战功。馘：古代战争中割下敌人尸体的左耳朵以计算功劳；淑：善，和善。问：询问，审讯俘虏。皋陶（yáo摇）：传说中虞舜时掌管刑狱（等于现代的最高法院院长）的臣子，以执法公正闻名；囚：俘虏；济济：众多的样子；克：能够。广：发扬，推广。德心：仁德之心，爱心；桓桓：威武勇猛的样子。于征：在战争中；狄：通“剔”，剪除，征服。东南：指淮夷；烝烝：兴盛，生机勃勃。皇皇：光明磊落；不吴：不吵吵闹闹。一说：“吴”作“误”，在战争中犯错误。不扬：不自我表扬。一说：“扬”通“伤”，在战争中不受伤害；不告：不提出特殊要求。讻（xiōng凶）：争辩，争多论少；角弓：两头镶有牛角的弓。觩：弓弯曲的样子；束矢其搜：把一捆捆的箭聚拢来。束矢：一捆捆箭。搜：聚集，众多；戎车：兵车，战车。孔博：很大也很多；徒：步兵。御：车夫，兵车驾驶员。无斁：精力旺盛，不会厌倦；克：战胜；孔淑：（战事进行得）非常完美。不逆：没有什么不顺利；式固尔犹：乃是坚决执行了你的作战计划。固：坚决，坚定。尔：你，指鲁僖公。犹：通“猷”，谋略，计划；卒：终于。获：得到，收服；翩：快速地飞，飞得快。鸮（xiāo消）：猫头鹰。比喻淮夷；集：鸟儿飞落。泮林：泮宫的树林。比喻淮夷的首领或使者到鲁国来朝拜；黮（shèn）：通“葚”，桑树的果实。比喻淮夷得到款待；怀：带给。好音：喜报，收服淮夷的捷报。由于胜利的喜悦，猫头鹰的不祥叫声也变成了好听的声音。比喻淮夷改恶向善；憬：觉悟；琛（抻）：珍宝；元龟：大龟，古代用于占卜，视为神圣之物。象齿：象牙；大赂（lù路）：许许多多的财物。赂：财物，赠送的财物。南金：南方出产的铜。

【译文】

泮水那边喜气盈，人在水边采水芹。鲁侯大驾已光临，且看水旗绣龙纹。绣龙旗帜迎风展，车铃声儿响叮叮。百官不论大和小，跟着鲁侯随驾行。泮水边边乐陶陶，人在水面采水藻。鲁侯大驾已来到，马儿强壮四蹄骄。马儿强壮四蹄骄，铃声清脆多热闹。鲁侯温和脸带笑，从不发怒善教导。泮水那边多愉快，人在水上采莼菜。鲁侯大驾已到来，泮水岸上酒筵摆。痛饮美酒真开怀，永赐不老春常在。沿着漫漫远征路，征服叛贼除灾害。鲁侯威严又端庄，修明德行振朝纲。容貌举止也端方，确是人民好榜样。又能文来又能武，英明能及众先王。事事仿效祖宗法，自求福佑保吉祥。勤勤恳恳我鲁侯，能修品德使淳厚。既已建起泮宫来，征服淮夷众小丑。将帅英勇如猛虎，泮宫献耳诛敌酋。法官善审如皋陶，泮宫献上阶上囚。百官济济人才多，鲁侯善意得远播。三军威武去出征，治服东南除灾祸。军容壮观又盛大，肃静无哗列队过。对待俘虏不严惩，泮宫献功赐玉帛。牛角雕弓硬又强，众箭齐发嗖嗖响。战车奔驰千百辆，官兵上下斗志昂。淮夷已经被征服，俯首听命不违抗。坚持执行好计谋，终将淮夷全扫荡。翩翩飞翔猫头鹰，停在泮水岸边林。吃罢我家紫桑葚，给我唱出悦耳音。淮夷悔悟有诚心，特地来献宝和珍。呈上大龟和象牙，再加巨玉和南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