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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李胤淡淡道:“张穹此人老奸巨猾,此次也非单单向孤示好,且将他这次的人情记着便是。”
简一点了点头:“主子现在去何处?”
李胤闻言冷哼了一声:“虽然旨意没有传出来,但中书省那边孤还是要去一趟,你去一趟左府,将那个人接出来,陈呁恼羞成怒,待会儿肯定要清理。”
简一应了一声是,而后开口道:“主子何必一时之气,暴露了咱们的眼线?”
李胤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以为,文妃的事情还能坚持多久?父皇此刻必然己经知晓了左正一的事,以为平阳王府与他是一伙,所以才会在震怒之下,下了那样的旨意。”
“左正一这一趟必然要吃苦头,而姬家不会坐视不管,解决文妃的事儿,不过就这几日,接下来,便是孤与姬家之争。姬家经营百年,左府用的都是老人,咱们的能混进去,本身就有问题。”
“陈呁的事儿,那般私密,关系到姬家少主的尊严,毕竟被下药,被一个女子给强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这样的事儿,却让一个入府才两三年的人在外间听着看着,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简一闻言明白了:“属下这就去。”
李胤淡淡嗯了一声:“快些去吧,趁早将人接出来,孤不是左正一,尽心尽力为孤办事的,不是无能为力,孤定不会轻易舍弃。”
“是!”
简一立刻跃出车外,纵身消失在大街之中。
李胤掀开车帘,回眸朝茶楼看了一眼,轻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瞒下此事,是他作为一个男子,对陈呁的同情。
午时。
左正一带着枷锁脚镣,被押送到了乾清宫。
承恩帝坐在高座上,文妃与西皇子一左一右,站在他身侧。
承恩帝面色黑沉,冷冷的看着左正一走近。
左正一刚刚来到十步外,便被人摁着跪倒在地。
他斜眸看了那人一眼,收回目光顺势叩首:“臣左正一叩见陛下。”
承恩帝闻言冷笑:“左正一……人人都管你叫左正一,十余年了,就连朕都差点忘了,左正一只是个官名,你的本名是什么!”
左正一闻言神色不变,叩首在地淡淡道:“陛下许是忘了,微臣随母姓陈,名为陈昭。”
承恩帝闻言冷笑:“所以你的父亲呢?姓姬?!”
听得这话,左正一垂了垂眼眸,声音依旧平淡:“姬姓乃是上古黄帝一脉传下的姓氏,微臣配不上这个姓氏。”
“还在狡辩!”
承恩帝怒不可遏,首接抄起桌上的砚台朝他砸了过去,怒声道:“朕待你不薄!将你从一个游方道士,提拔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也几乎成了你的一言堂!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联合平阳王要造反?!”
嘭!
砚台不偏不倚,正砸在左正一的脑袋上,他不闪不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抬眸看向承恩帝道:“微臣不知陛下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臣与平阳王素无瓜葛,何来联合造反一说?”
“还不承认!”
承恩帝冷声道:“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朕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来人,将证据丢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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