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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觉拿着笔记本电脑在程源面前展示了一下,接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程源的眼睛一亮,对着高觉点点头,他再次进入问询室,搬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高觉则来到观察室,透过单面透光玻璃,高觉可以看到两个房间的景象,只见程源坐在秦柕的面前,他端着一个茶杯,用茶杯盖子将茶叶拨开,轻轻喝了一口茶水,这才开始询问秦柕。
“秦小姐,你是‘关爱地球’协会的会长,也是月亮湾机械厂抗议活动的组织者对吗?”
秦柕点点头,她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怯生生的说道:“是啊,这和水库爆炸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程源放下茶杯,缓缓的说道:“可你也是岱山村的居民,也是从小在那个村子里长大的,你的父母亲戚都是岱山村的人,是吗?”
秦柕的脸色不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是这样啊,难道因为我们是岱山村的村民,就要被抓过来审讯吗?警官,我和我哥已经很配合调查了,但是王昱雯的事情我们确实不知情,我们也没有参与她的行动。”
为了增强自己所说的可信度,秦柕继续说道:“我是岱山村的居民,我也秦家后人,我怎么会炸毁我们祖先辛苦建立的水库呢?警官,你就放我们回去吧,我这么没做坏事。”
程源却没有询问王昱雯的事情,而是继续说‘关爱地球’的组织的事情,他询问道:“你是关爱地球组织的会长,根据你们组织论坛的帖子,对月亮湾水污染抗议的发起人就是你对吗?”
秦柕点点头,她的脸色十分的平静,只是很理性的辩解道:“这次抗议活动我们都是走了法律程序的,可不是非法游行,我们也没有采用暴力游行的手段。”
在观察室的简莘用疑惑的眼睛看着高觉,这几天的相处,简莘已经把秦柕当做了朋友,刚刚离开观察室的时候,程源已经决定放了秦家兄妹了,怎么高觉出去说了一句话,秦柕就被程源审讯了。
高觉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拿起秦柕的心电图谱,对照着她的表情,研究这个心电图谱,简莘看到他入神的样子,只好站在一边,等待高觉恢复常态再询问。
高觉有些时候会陷入这种失神状态,这是他灵感爆发的事情,简莘明白他这个状态,所以选择闭嘴站在一边,等待以后高觉的解释。
程源继续说道:“在抗议机械厂的时候,你认定污染是建设机械厂造成的,为此组织了游行活动对吗?”
秦柕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是啊,后来还发生了好多事情,污染的源头到现在都没有查清。”
程源却不解的说道:“可你是岱山村的人,你小时候没有听过村里的传说吗?在明代之前,月亮湾的河水就是粉红色的,是秦翰林修建了孤山水库,镇压住了邪神之后,月亮湾的水才变清了。”
程源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着秦柕问道:“作为岱山村的居民,你不怀疑水污染是水源地,反而认为污染的源头是河中流的机械加工厂,你觉得这合理吗?”
秦柕被程源的话问的无言以对,这就是高觉注意到的疑点,在举行傩戏的时候,秦柕对岱山村的传说深信不疑,甚至认为哥哥秦班患失语症是因为没有按时举办傩戏。
可是这样一个对村子传说深信不疑的人,却组织了机械厂的游行,将月亮湾污染归结到机械厂的开工建设上。
秦柕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应该还有一个内在的动因,高觉查阅了一番资料,这才发现‘关爱地球’组织和月亮湾水污染的联系。
程源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网页后说道:“这是你们关爱地球论坛的首页,这里是你们组织的赞助商名单,其中这家泰山农业机械厂,是你们岱山村的集体企业吧?”
程源提到这个厂名的时候,高觉注意到监控仪上的数值跳了一下,程源继续说道:“这家农业机械厂已经负债经营很久了,作为村子的集体企业,当年你父亲入股了不少,后来为了救厂子,你父亲还抵押了县城的房产。”
“也就说这家厂子要是倒了,你父亲留下的财产就全部变成了债务,所以你是最不想厂子倒闭的人吧?”
秦柕已经紧张的握拳,高觉看到她心率的变化,程源继续说道:“而现在泰山农业机械厂要被机械厂的母公司收购了,收购的原因就是月亮湾机械厂的建设无限制推延,而附近符合条件,拥有足够设备和工人的机械厂,就只有泰山农业机械厂一家了,母公司为了完成产业布局,必然会收购这家厂子,就和你所计划的那样,机械厂的建设搁置了,泰山农业机械厂活了。”
秦柕的心电图跳的很快,不用任何心理学知识,高觉都知道秦柕紧张的发抖了,程源继续说道:“为了阻止月亮湾机械厂,你们关爱地球组织动员了几乎所有成员,还组织大家来这里抗议,这一笔开销也是巨大的,作为一家公益组织,你们收到的捐款有限吧?”
秦柕低下了头,过了一一会儿她抬起头说道:“不用说了,我说了,实际上这次抗议活动就是王昱雯赞助的,她找到我,说了搅黄机械厂建设,让集团收购泰山农机厂的计划,说这样村集体的人都能发财,我就被她说动了,组织了这次抗议。”
秦柕又说道:“王昱雯的条件只有一个,让我找人再组织一次傩戏,还点名要我哥参加,所以我才找到高记者,请他来主持那个仪式。”
程源放下茶杯,对着秦柕问道:“作为外人,王昱雯是不知道怎么走上光荣之路,她要求参加仪式,就是为了确定孤山水库的位置对吗?”
秦柕点点头说道:“孤山附近的山路很复杂,王昱雯就是为了探路吧,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反正她接近我都是为了孤山。警官,我可不是她的帮凶,我真的不知道她要炸水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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