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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觉木然的扔出了硬币,除了他之外,书生,康思德和莫烟云的目光都放在空中的硬币上,银色的硬币翻转着向空中飞去,书生一脸的紧张,莫烟云的俏脸上则露出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然发生,正在空中翻滚的硬币好像被什么东西吹到,在空中飘转起来,在场的众人耳边响起远古苍茫的歌声:“血之月兮残阳隐,众心向之诞佛生。”
紧接着响起一种佛门的梵唱声,就是那种寺院里钟磬齐鸣的音乐声,但这音乐并没有宗教音乐的庄重肃穆,而是带着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随着音乐声的响起,康思德脸色变化,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大声喊道:“这是荒神的神墓,祂的永眠之地,祂是唯一,是永恒,是现在也是未来,邪神之力退却!”
康思德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卷古老的卷轴,他艰难的念完了这段话,那发黄的卷轴突然破碎,化作黄色的尘埃落在地上。
当康思德的咒语诵念完毕,凭空出现的梵唱声也消失,此时高觉已经接到了硬币,他眼中的迷茫之色消失,眼神中带了几分看破虚妄的犀利。
康思德的脸色不太好看,高觉移开手,依然是正面朝上,他将硬币扔给康思德,对方并没有接住硬币,而是用手指夹住硬币,他在手中盘了一圈,重新扔给高觉道:“这硬币不能用了,换我的吧。”
高觉接过硬币,他翻转了一下,却发现硬币的正反两面的图案都变成了正面。
他用手摸了摸硬币,却发现这图案纹理都是一摸一样的,可刚刚在抛硬币之前,两人都检查过硬币,怎么会这样。
康思德看着高觉说道:“看来那次血色降临仪式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诞佛竟然还能通过你来影响荒神墓里,不过这也是祂最后残留在你体内的力量了,这里毕竟是荒神的领地,诞佛虽然同为不朽之神,但依然没办法直接影响这里。”
高觉看着康思德重新拿出一枚硬币,他扔给高觉道:“你检查一下,如果可以我们就继续吧。”
检查自然没有问题,将硬币扔给康思德,对方将硬币放在大拇指甲盖上,用力一弹,硬币翻转着飞向天空。
就在这个时候,空间内又响起一阵读书声,这是诗经中的内容:“濬哲维商,长发其祥。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外大国是疆,幅陨既长。有娀方将,帝立子生商。”
正是高觉曾经在茅竹村的钱氏大宅中,听过的孩童们诵念的诗经长发篇。
这念诵的声音好像是孩童,但又没有孩子们的稚气天真,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邪恶感觉,随着声音的响起,硬币的表面突然渗出液体,这液体越渗越多,从空中滴落到康思德的手上,当这液体落在康思德的小拇指上,立刻像皮肤上沾到了浓硫酸一样,康思德的小手指一下子发黑,冒出黑色的青烟。
康思德的反应很快,他一点也没有犹豫,从后腰掏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将炭黑的小手指切断。
他的动作干脆麻利,就好像切断的不是自己的小手指,他迅速扯下一段衣服包扎住伤口,看着地上的半截手指,康思德淡淡的说道:“人类的皮囊还真是脆弱。”
空中的硬币已经落在了地上,康思德走硬币前,这块硬币的表面好像是被什么强酸腐蚀了一样,已经看不出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了,书生也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硬币,大声说道:“不是正面!不是正面!”
康思德没有争辩,他看着地上的硬币,不屑的说道:“区区乎支邪也敢捣乱,就算是万水之母,也不敢进去这里。”
康思德继续说道:“什么时候风之主诞佛和万水之母勾结在了一起,两位不是死仇来着吗?”
随着康思德话音刚落,从破碎大厅里钻出一股黑雾,这黑色的雾气像是有身体一样,扭曲着向众人这边爬过来。
黑雾还没有过来,程源的口鼻里冒出大量的白色液体,这些液体从昏迷不醒的程源身上冒出来,汇聚成一个人形的水人,这个水人快速的向前流动,试图和黑雾拉开距离。
可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黑雾迅速的追上水人,一下子吞下了水人,一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这水人和雾气都没有发声的器官,又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黑雾吞没了白色水人,随即一下子散去,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高觉才知道,原来经历的这些事件,接触到的这些邪神,都不是偶然的事件,祂们都埋下了先手,阻止自己进去破碎大厅。
康思德看着地上的硬币,也很干脆的说道:“我不是正面,该你了。”
说完,康思德又将一枚新的硬币扔给高觉,他只是淡淡的看着高觉,并没有更多的话。
书生激动的看着高觉说道:“觉哥,你可以的,只要我们是正面就赢了。”
高觉抓着硬币,点点头,他虽然动摇了对伊斯人选择的坚信,但他现在却用全部的意志力,让自己相信这次能够掷到正面。
硬币落在高觉的手臂上,刚刚那种坚信的感觉又回来了,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告诉高觉他手中的硬币是正面。
移开手掌,反面!竟然是反面,高觉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怎么会是反面。
康思德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所谓伊斯人的选择,只是伊斯人自己的认知罢了,我还有一种猜想,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平行世界,伊斯人的力量只是影响‘概率’而已,因为它们是强大的观察者,所以它们观察的事件,更容易得到它们需要的结果。但涉及到荒神,这个更强大的观察者,它们的力量就失效了。”
高觉忍不住反驳道:“那立方体大厦中出来的是什么?”
康思德说道:“荒神是大地之母,祂的知识制造一些复制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杀死复制的自己,也是强化‘我’的存在,使自己成为强观察者的过程,伊斯人只是按照自己的认知解释了这个过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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