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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动作一顿。
对呀,还有遇着她爹那码事。
她虽然不太想提,但苏明樟问了肯定要如实说。
“遇到我爹在嫖,他想杀我。”
事情怪难开口的,她说得尽量平淡些。
苏明樟反应也出奇的平淡。
室内寂静了半晌,江蕴帮他拭好了发,他才道:“抓自己老爹的奸,你的人生经历也可谓丰富。”
江蕴道:“奴婢的人生,自打遇见相爷之后,就一直很精彩。”
“你何时这样会奉承了?”
江蕴道:“至多有两层奉承,更多的是实话实说。”
她放好了布巾走回来,“奴婢这短短一月余的经历,是话本子都写不出的荒唐。”
这话苏明樟默认。
江蕴该做的都做了,见他没有旁的吩咐,又打算开始弄自己的绣线,苏明樟就坐着看她绣,又闲聊般问道:“若我今夜不曾路过,你当如何?”
江蕴道:“那我也跳了,后续是死是残还是活就不一定了,不过若是逼急了我,同归于尽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苏明樟道:“你倒是也够疯。”
“可若是当你发现那糕点有问题,当场就揭穿,不就没有后续这么多险境?”
江蕴道:“若是揭穿,阿椿说她只是无意记错了,事情不就草草揭过?她失手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没了还有阿楸呢,我哪能次次都防得住,现下这般一劳永逸,不是挺好?”
苏明樟盯着她捏绣针的手,视线随之一上一下,喃喃道:“一劳永逸,斩草除根,你还懂这些,是挺好。”
江蕴听他这样说,抬起头道:“实则也不全然是这般想,当时也是好奇的紧,想看看她到底要做甚,谁料意外难测,能在那碰上我爹,好在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一无路可走,相爷就来了。”
江蕴都没察觉,自己说着说着就以“我”自称了,苏明樟似也没注意,还当听故事一般点评道:“那这么说来你我还挺有缘?”
这话问得……
江蕴想想,觉得确实算有缘,但还是回答道:“与相爷谈缘,那是奴婢高攀了。”
苏明樟道:“这句当是十成十的奉承。”
***
江家。
江太傅在外看了郎中,右边太阳穴上了药止了血,又缠了几圈布巾在脑袋上,看着头大了一圈。
他回到府中已经很晚,余氏一直给他留着灯,等瞧见来人是这般狼狈模样,一肚子闷气都散尽了,忙问道:“这是出了何事,可是有人行刺?”
江太傅怎能说实情?不过他谎话也是张口就来:“年纪大了,腿脚都不灵光,下马车时绊了一跤,摔得狠,磕了脑袋。”
余氏这掌家的暴脾气一起来,对着小厮道:“伺候主子下车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当的什么差?滚下去领五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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