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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花鸟虫鱼,也不是寿禄寿喜等常见花样人物,而是《洞萧歌》中的大家小姐与穷秀才。
相遇,定情,分离,相聚。
旧年他送来的冰雕不知凡几,最让她动容的只有第一次和这一次。第一次是意外与惊喜,这一次是感动莫名。
苏培盛还在等她的回话呢,她半天想了下,最终还是决定酸一酸。
反正‘只要你有我一个’这种话都说了,也不排斥再酸一把。
于是她剪下一缕头发,配上一把梳子放进荷包里交给苏培盛带走了。
太和殿东暖阁内,四爷过来醒酒,顺便接见下臣子,偶尔再批几本折子,议两句事。苏培盛捧着托盘进来时,阁中尚有张廷玉等人在。
苏培盛自然就转到后头去了。
过了会儿等阁中的大人们都退出去了,自有小太监来喊苏培盛。他才赶紧捧着托盘出来。
四爷先喝茶润润喉咙,刚才席上酒喝得多了些,又说了一会儿话,此时口干得厉害。
他放下茶盏,先倾身盯着托盘中的荷包看了阵,才有些迟疑的小心拿起。
手指一摸就能摸出里面是什么。
四爷摸到了一把梳子,不由得清清喉咙,让屋里的人都先退下。
“朕小憩一会儿。两刻钟后再来叫朕。”他道。
苏培盛便领着所有人下去,并轻轻的掩上门。
等屋里没有旁人了,四爷才打开荷包。
一把半月形的檀木梳子,上有镶嵌的一蔓素馨花,大大小小四五朵盘在梳子上。
另有一缕玉环扣住的乌发,柔韧如丝,冰凉如玉,托在手里像一团云雾般轻。
四爷托在手里发起了呆,这数十年如白驹过隙,一一在他眼前闪现。直到屋外苏培盛悄悄唤道:“万岁,该起了。”
他这才把梳子和发丝放回荷包里,配在腰带上,道:“进来吧。”
苏培盛带着人进来侍候,洗漱梳头的家什一应俱全。
但看榻上被褥未乱,万岁的腰带都没解开,辫子也都没乱,苏培盛就看出万岁刚才根本没睡觉。
可刚才屋里也没声音啊,万岁难不成干坐了两刻钟?
连桌上的书纸笔墨都跟之前一样,分毫未动。
洗漱和梳头都省了,苏培盛便侍候着万岁换套衣服再出去。等佩戴香包、腰带等物时,万岁道:“还用那个荷包。”
苏培盛连忙答应着,不用小太监动手,他亲自跪下给万岁系上这个荷包。
……然后再系另一个放着薄荷丸的。
这个荷包一看就是他刚才从永寿宫捧来的,里面不知道贵妃放了什么,但肯定不是薄荷丸等解酒清脑的药丸子。
打理整齐后,万岁往太和殿去。苏培盛喊人去前头预备着给万岁开路,却见万岁动身前托起贵妃送来的荷包低头看。
苏培盛不敢去催万岁,只管低头等着。
等万岁走了之后,张德胜这孙子巴结着过来担忧道:“师傅,我看万岁爷只怕是刚才饮得有些多了,不如后半晌换成米儿酒吧?玉泉酒太烈了,怕会伤身啊。”
苏培盛可还没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瞎咧咧,你怎么就知道万岁爷有酒了?”
张德胜赶紧哈腰赔笑道:“那不是……我见万岁都歇了这半晌了,出去这脸还是红的,这不是喝多了吗?”
苏培盛这白眼都快翻到天边了,斥道:“去!主子的事要你多嘴?就显得你有眼色是吧?”
说罢踢开张德胜快步跟上去了。
张德胜不敢再跟,不过想想就算真拼得惹恼苏培盛,他也不后悔昨天晚上跳出来。
切,等我上去了,非让你给我端茶倒水,叫师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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