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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城百姓自发的铲除积雪,清理街道。雪太厚,工作量很大,不过好在人多,众人又都热情洋溢,所以等到晚上已经清出来一条一米宽的小路,各自归去时背着扫帚木锨的人们还笑容满面的商量着第二日回自己家看看,清理一下······
等到第二日,日头出来,阳光照射在雪面上,映射出晶亮的光芒,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用过早饭的阿欢拉了一个躺椅在廊下,闭目假寐,躺椅摇晃的很舒服,有点昏昏欲睡。
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体力恢复了许多,开始三三两两的来谢府集合。陈敬和阿乐也早早的等着。来的人比昨天去的人多,而且至少都身体灵活或者有点身手的,这是昨天二人商量的结果,今天不知外面什么情况,但都希望能安全归来。等人来的差不多,阿乐才往自己住的院子寻阿欢去。一进门看见阿欢岁月静好的模样,阿乐停在门口,脸上不自觉的挂上笑容,脑中不自然的想起那句“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来。
睡意朦胧的阿欢听着脚步声停在门口,眼都不睁开就懒洋洋的询问,“准备出发了嘛?”
阿乐听了,好笑的上前,拉起了她,才进屋又寻了自己的一个暖和的披风过来给她系上,“马上就出发了!今天跟我一块去吧!”
阿欢想说自己不冷,最后也没说,只顺从的让阿乐动作,没骨头般倚在门上,等阿乐给她收拾好,两人才并肩往外走,没了刚才的慵懒。
雪太厚,没人清扫的地方没法骑马。众人骑马到城门口,再出城就开始徒步行走。等走过昨天打斗的地方都默契的没说话,只神色间肃穆了很多,眼神也四处查看以防突发危险。
好在后面并没有什么,只除了路实在难行,雪太厚,也没清理,踩上去倒是不滑,只深一脚浅一脚的拖延了行程,梅城地势并不平坦,加剧了行走的困难。除了阿欢,众人相互搀扶着走到日落时分,也将将只到几十里外的村庄。其他人看着阿欢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的走法,真正的踏雪无痕,均是眼热的很,只有阿乐带着怜惜沉默不语。
远远的看到雪白的房顶,众人来不及欣喜,心就又沉了下去。阿欢走到村口,脚步略微停顿,脸色一刹那就黑了下去。阿乐见她的模样,心也有所感般沉了下去,整个村子没有人声,也没有任何动物的声音,雪好似把一切都掩埋了似的,真正的万籁俱静。
吩咐下去,两人一组,一户一户的敲门询问。不多时,整个村子都响起敲门声,伴随着大声询问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回话。没办法,两人便相互帮衬着一人翻过墙头开门,等俩人都进了才结伴进去搜救人员。
众人进去没多久,就都脸色灰白的过来回禀,有房屋塌陷的,即便下边有人,人也是不成了,身上木头泥沙压在上面,又铺了厚厚的雪。有在床上裹了破被与家人依偎在床上的,孩子搂在怀中,身上也是僵硬的没了呼吸;还有,看不出来男女老少,只剩下一具具骨架的······
听着众人回话的声音,阿乐神色越发严肃,旁边的阿欢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有风吹来,带来几声微弱的哭声,小如猫叫,再听就又听不见了,却给搜救没有收获的人带来一丝希望,众人又散开,仔细的寻找每一户。就连阿乐也牵了阿欢跟在他们后面,沿着村中的那条路查看。
一番检查后,大家最终还是无奈的来到村子中心,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人。阿乐也将精神力探出。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有人点了火把,映照在雪上也是十分亮堂。吩咐人找了一家房落相对齐整的人家,找了避风的地方,架起火堆,有人不知道从谁家找了干净的陶罐和米粮,就地取材融了雪水将米放进去架在火上煮着,有人抱了柴来,火把插在石墙的缝隙,没人管它,就在那里不甘的烧着。
气氛不是太好,众人都在低头忙活着,没人说话。梅城最近的村子是这种情况,其他地方会不会更不好,而且时间越久,能救得人能不能等到,这个真的不敢想!
又有风吹来,墙上的火把摇曳两下又恢复正常。众人此时又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哭声,只是这次连贯了许多。众人无不眼前一亮,就要纷纷前去查看。还是阿乐吩咐一半人留守,才老实安分下来给大家煮点热乎的。
阿乐和阿欢兄妹带了几个兄弟循着声音,一路找到旁边一户,当中房屋一根横梁落下,支在哪儿,搭出一个三角形的空间来,有来过的人摇摇头,那个能藏人的地方已经看过了,上面雪都是厚厚的,没有被压死,也会被冻死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要离去的时候,声音又响起,就在这个院中!
三角空间没有活人,却有哭声!除了那个凸起的房屋,其他被雪覆盖的一片平坦!黑暗中有人小声的嘀咕是不是碰见什么脏东西了,一时间好几个人都有点发毛,脚步下意识的往后挪动。
阿乐和阿欢不赞同的扫过院中,声音又传来,从院中地下传来,这下门口有两个人大叫一声“鬼呀”,向着聚集的地方跑去,剩下几个也都聚集在阿乐兄妹身边,阿乐与阿欢对视一眼,往院中又走了几步,正要找人清理一下院中积雪,阿欢手臂一挥,地上的雪好似长腿般一下子窜起好高,击到墙上才又扑簌簌对落下来,院中空地上上的情形便也显露出来。
“有地窖!”有人惊喜的喊叫,便有几人呼啦一声都围了过去,围在地窖口。地窖上盖了一块石板,一侧被石头支起来,这样窖口能够通风,只是之前上面压了厚雪,没有发挥作用。
刚才一番动作,哭声越发小了。
“下面有人嘛?”有人朝着下面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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