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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岳此时很懵。
他和农场的负责人面面相觑。
负责人表情看似平静,实际上心中却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
白岳还有这关系?!
他作为农场的负责人,在这么多年来,自认为对白岳也算是了解。
白岳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能够在这个时候,找到白岳下放的位置,还寄来那么多的包裹,这其中花的心思……可不少啊。
他皱了皱眉头,“老白,你把下放的地方,告诉你女儿了?”
他左思右想,现在唯一还有可能把包裹寄过来的,只可能是自始至终,没有受到影响的白静。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也不对味啊。
当初他听老白说的时候,白静不是嫁给了一个乡下小子吗?
那乡下小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他可是探听到一些消息,这包裹经手的人,似乎还挺不一般,就算在省城,也是一个大人物了。
那么问题来了……白静是怎么接触到的?
虽然心中一直存在着许多的疑惑,但是许中山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虽然他和老白的关系不错,这么多年,待在同一个农场里,也算是相交莫逆了。
当然,这关系都是暗地里的。
表面上,白岳还是跟着农场里的人,一起啃黑面馍馍,一起干重体力活。
他拍了拍白岳的肩膀,有些感慨道,“老白,还是有人会记着你的。”
白岳接过包裹的手一顿,突然有点哽咽。
不过他很快就憋回去了,多年来,因为长期做农活,而变得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许场长,有空来咱们家吃饭!只要不嫌弃我家只有黑面馒头就行。”
许中山无奈,“老白,伱又叫我场长了。当初要不是你帮了我一把,我也不会……”
白岳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许场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哪有为了一时的恩情,得到你这么多年的照顾还不够,还要占你口头上的便宜。”
白岳说这话的时候,笑容依旧很温和灿烂。
许场长看着他,仿佛还能看到原来那个喝过洋墨水,温文尔雅的白教授。
他叹了口气,“老白,你别死心,天道好轮回。当年你的那个狼心狗肺的学生举报了,总有一天会……”
白岳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微微淡去,但却依旧保持着嘴角的弧度。
“许场长,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平平安安一辈子,就是福。比起别人,我已经很好了。”
说完,白岳就提着三个大包裹走了。
这三个大包裹,要是换作是下放前,白岳还是大学里的教授,他还真不一定能提起那么多的东西。
只不过现在嘛……白岳估摸了一下这三个包裹的重量,虽然有点重,但是感觉也就那样吧。
白岳回家的路上,远远地就看见家里升起的炊烟。
想到粗糙喇嗓子的黑面馒头,虽然味道真不咋样,但是因为饥饿的作用,原本看上去不怎么样的黑面馒头,就能让他感到腮帮子微微发酸,在口腔内迅速分泌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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