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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步婵表情漠然:“要杀要剐,你随便!”
“好——”张万历大喝一声,随即目视陈三爷:“陈先生,两军阵前无父子,赌场之内无爹娘,对不对?”
陈三爷眼睛猩红,狠狠地点点头。
“那就按规矩办!”张万历喝道,“陈三爷,请为我拿一把刀来!”
陈三爷身子一颤,一阵踌躇。
张万历眼神阴狠:“陈三爷,我们这些五湖四海的朋友,进入你的赌场,都得先搜身,我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也无刀具,眼下,只有你的人身上有,没记错的话,你的右手袖子里,有一把匕首,前几日血刃大喜和二坟子,十足锋利,现在,我想借你那把匕首一用!”
陈三爷一惊,不由地看了云步婵一眼。
云步婵一脸淡然:“陈三,今日如此,我认了,赌王大赛,你是东家,别因私作难!把匕首给他!”
“姐……”陈三爷眼神凄楚,于心不忍。
“这是我的命,做我们这行,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姐,你何苦呢?我一直劝你……”陈三爷眼眶湿润。
“不说了,不说了。”云步婵叹了一口气,突然抬头看了看陈三爷,眼神明亮起来,“陈三啊,若真感我恩,就替我击败张万历,姐九泉之下,谢谢你了!”
陈三爷心如刀绞,差点落泪,忍住了,他还是心软,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这辈子注定做不了大奸大恶。
俄顷,陈三爷心一横:“姐,我保证击败他!”
说罢,一甩袖子,匕首飞出,铎地一声,扎在了桌面上:“张万历,匕首给你!”
张万历冷冷一笑,一伸手将匕首拔出来,抬腿来到云步婵面前,左手一薅云步婵的头发,右手持刀一划,“噌”地割开了云步婵的脖子。
鲜血一下溅出来,众人吓得后退几步,一阵惊呼。
“姐——”陈三爷悲愤一吼,上前一步,托住云步婵的身躯。
云步婵面色蜡黄,惨淡一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陈三爷的牙都要咬碎了,眼中怒火翻腾:“张万历!”
“别急!”张万历竟呵呵一笑,突然一挥匕首,斩下自己一缕头发,口念咒语,头发在掌心突突燃烧起来,少顷,化作一团灰炭。
张万历手执灰炭,反手一扣,将灰炭敷在云步婵的伤口上,随即手执拂尘,念动咒语:“天地玄黄,万籁无根,三界内外,唯道独尊!六甲秘祝,慈悲心门,幽冥鬼界,转生亡魂!”
惊异的一幕出现了:血,止住了。
张万历上前一步,一伸手,快如闪电,扯下云步婵脖子上的灰炭,那细碎软绵的灰炭,竟然凝固成膏药状,被活生生撕了下来,最为诡异者:云步婵的伤口不见了,须臾间长出细嫩皮肤,恢复如初,一点伤痕都没有!
卧槽——
无论男女老少,这一刻,集体惊呼汉语精华。
唯有此二字,能宣泄现在的情绪!
张万历又露了一手:奇门还阳术!
这是道法巅峰,精通此术者,可起死回生!
云步婵活了过来,面色回春,血色荡漾,脸红扑扑的,满血复活。
地上的血水犹在,可云步婵重生,慢慢睁开了眼睛,依然躺在陈三爷怀中。
陈三爷惊得喉咙里仿佛卡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云步婵眨眨眼,恍若隔世,见陈三爷抱着自己,忙把陈三爷推开,惊道:“我怎么了?我我……我怎么了?我死了吗?”
陈三爷欣慰地一笑:“云姐,你没死!”
“怎么回事?”云步婵大为惊诧。
陈三爷看了看张万历,道:“万历爷慈悲,将你起死回生!”
云步婵更加震惊,回望张万历,不知该说啥:“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用的什么妖术?我死我愿,你不必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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