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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赝品,只是阮月微的替身,你看我做得好不好?
那些海棠花多好看呀,烧了多可惜。”
她忽然收了笑,冷冷道:“桓煊,你以为一把火烧了,就可以忘了你做的那些事?
你凭什么忘记?
我还记着呢,你亲口说的,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只配做个赝品……”
桓煊心如刀割:“别说了,随随,跟我出去吧。”
随随偏了偏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不解:“殿下不是喜欢叫民女阿棠么?”
她蹙起双眉,脸色变得苍白,额上沁出了冷汗:“民女好痛,殿下可是恨我?
是因为我扮得不像么?”
桓煊心好像碎成了千万片,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随随,你就是随随,不是谁的替身。”
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地“嗯”了一声。
桓煊如释重负,紧紧抱着她往外跑去,一口气跑到庭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半间屋子塌了下来。
桓煊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女子放到地上:“没事了,随随,没事了。”
女子发出一声轻笑:“三郎,你叫错了,我是阿棠啊。”
桓煊心神巨震,定睛一看,眼前的不是阮月微是谁?
“随随呢?”
他问道,四下里寻找。
阮月微道:“三郎,从今往后有我陪着你,还要那个赝品做什么?”
“鹿随随呢?”
桓煊几乎发不出声音。
阮月微笑着往卧房的窗户一指:“赝品在那儿呢。”
桓煊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了鹿随随。
她穿着那身青布绵袍,站在窗前向他微笑:“殿下总算认得我了。”
话音未落,火焰自下窜起。
桓煊什么也来不及做,只能怔怔地看着她被火焰吞没。
仿佛有一把锥子钻透了他的心,他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随随,鹿随随……”
“殿下我在这里,”旁边响起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又做噩梦了?”
桓煊转过头,见鹿随随好好地躺在他身边,琥珀色的眼眸里是他熟悉的温柔。
“是我错了,”桓煊抱紧她,“我再也不会伤你,不会让你落单,我会好好待你……”
他顿了顿,将脸埋在她颈间,贪婪地嗅着那股令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女子抚了抚他的背,在他怀中沉沉地叹了口气:“殿下,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话音未落,他的怀中忽然一空,再看时只剩下一件青布绵袍。
桓煊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痛得他躬起身来。
他疼醒过来,睁开眼睛,怀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绵袍。
他躺在床上,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前,又映到帐顶上,像水波一样轻轻晃动,那些海棠花依旧在嘲笑他,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醒着还是仍然陷在梦中。
他坐起身,挽起衣袖,拿起榻边的匕首,在手臂内侧割了道口子。
鲜血顺着手臂蜿蜒下来,流过二十多道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口。
他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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