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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众开到一个大型网吧的门口,这个网吧秦璐来过两次,第一次是跟着陆韶华尾随而来的,第二次是陆韶华带她一起来的,只是上了一会QQ,过下上网的瘾。
这次她又突然想到这里,因为他觉得身上没有多少钱的陆韶华不可能离家出走到外地去的,在网吧里有吃有住的,最重要的是可以玩游戏,他也可以思想麻木地忽略掉他被他爸爸打过的这个事实,所以没有另外一个地方比网吧更适合他此时的心情了。
走进网吧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整个一层的密闭空间里乌烟瘴气,刚从外边进来的曲靖十分不能适应这里的烟味儿,她被呛得不停地咳嗽着。
收银姐姐瞥一眼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慌忙问到:“上网吗?”
她的警惕很正常,这个年龄的女人进到网吧是为了上网的极少数,八成不是老师就是家长,所以收银姐姐要赶快问问。
秦璐忙接过话道:“我们一起的,我想上网,给我开一个小时。”
被收银姐姐这样问话,秦璐觉得不上网就来找人,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上次来就是来找人,一个小时2块钱,所以就算找不到陆韶华,也就是两块钱的事,犯不上为了2块钱讨人厌。
收银姐姐把号码牌子给了秦璐,告诉她在二楼,让她自己去找位置。
秦璐看看旁边一脸焦急的曲靖道:“阿姨,我上楼看看,如果在二楼,我就下来告诉你,他也许在气头上不想看到你找他,我劝劝他,实在不行,你先回去,只要知道他是安全的,你也就放心了。”
曲靖顿了片刻,她理解,她儿子看到她来了,也不能和她回家,所以让秦璐稳住他,只要他不瞎跑,就可以。
曲靖点点头道:“你看他是不是在,如果在你告诉我,我先回家,你尽量帮我劝他,他最听你的了。”
秦璐感觉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堪托死生,心里莫名多了很多压力感,她努力地点点头道:“放心吧!阿姨,我一定会好好的劝他的,我上去了。”
秦璐拄着双拐,拐杖拄在台阶上发出“咔咔”的响声,这样有节奏的声音,如同秦璐“砰砰!”跳的小心脏一样,节奏加快般剧烈跳动着。
到了二楼,她环顾四周,扫视着每个明显的角落,她并没有发现陆韶华那厮,紧张的心情化为乌有,转而变成失落的心情,她并没有死心,因为他知道陆韶华上网喜欢呆在角落了,安静的地方,所以她慢慢向里边走进去。
二楼的座位基本都空无虚席,突然她想到她的号码牌,88号,还是个吉祥的数字,所以她朝向88号座位走过去,一眼就看到犄角旮旯处有个空着的位置,那个位置可能就是88号。
她走到88号的旁边的时候,看到有个高大身影,那个人把椅子转向侧面,两只脚脱了鞋子,把脚放在另外一个转椅的上边,而那个座椅的号码就是88号,从秦璐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高高的椅子背儿,根本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秦璐的步子变轻,变慢,她希望那个人就是陆韶华,又不希望是他,因为好多天没有理他了,见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她不理他,他也不理她,互相冷战中的他们怎么开启说话模式,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对话。
秦璐甩甩头,把凌乱的思绪重新整理好,她是来劝他的,她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她答应曲靖要好好劝他的,她要完成她的使命,不惜卑躬屈膝……
尽管她做了非常有效的自我暗示,但是当她看到那个被认为是陆韶华的人的时候,她还是狠狠地被震惊到了。
因为他不仅面容略显憔悴,好像一直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手里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眼前烟雾缭绕,几乎看不到他的面容,好像一支烟被吸得紧,不停地从口中吐出浓密的烟圈儿,搞得周围没有一丝新鲜空气了,这是抽了多少烟啊!
秦璐大概看清了他的面庞,那个人确认是陆韶华那厮无疑,因为那明显不过的整齐的粗粗的眉毛,还有那有型的下巴,让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就是陆韶华。
秦璐用一只手当做扇子,不停地扇着周围一团一团的烟雾,被呛得几乎要吐出舌来拼命地咳嗽。
“咳!咳!咳!”
正在她咳嗽的时候,陆韶华突然发现了她,他好像被她的到来惊到了,急忙穿上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立刻把剩余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来了?”
秦璐把88座椅转正,然后一下坐上去,按了下主机道:“我也来上网啊!”
陆韶华见秦璐表情平淡如水,丝毫没有因为看到他吸烟而发难,他也许相信了他们只是偶遇而已,他从开始的激动和不安的情绪中走出来,转而变得平静了许多,也把他椅子转正了,板板正正坐在他的椅子上了。
他见秦璐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只管看她的电脑屏幕,想想秦璐已经好多天没有理他了,所以特别想打开这样的尴尬,他是想和她说话的,只要她还想听,所以他站起身来道:“我去给你买喝的。”
他没等秦璐回答,就迈着大步子径直向楼梯口走去。
他刚走出几步,秦璐突然想到曲靖还在楼下等她的消息,所以想告诉陆韶华你妈妈在楼下……
可是犹豫了片刻,她并没有喊出口,“让他们自然相遇吧,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也许他还能非常听话的和他妈妈一起回家去,那我岂不是省事了。”
须臾,秦璐就看到陆韶华那厮手里拿着两瓶饮料,从楼下走上来,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和他妈妈有没有碰面。
他走到秦璐身边道:“喝这个。”
秦璐并没有马上接他手里的饮料,她看着他,表情凝重,顿了顿道:“看到阿姨了吗?”
他把饮料拧开,放在秦璐的电脑桌上,轻声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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