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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宝座之上（第2页）

我们担心他再次失态，没想赵教授立刻变得无比谨慎小心，他小心翼翼盖上玻璃盖，并没有急着去动它，反而观察起如同旗帜般的大铁十字架来。

“你们过来。”赵教授招呼我们两个正在玻璃盒前好奇观看的，他在铁十字架后面找到了一具古怪的尸体，这尸体拥有左右两个脑袋，背依十字架，一身枯骨。双头人手里捏着一个铁十字架，一件破破烂烂的教士服挂在脖子上，两颗脑袋恰好让他身体达成一个奇妙的平衡，没有倒下来。他胸腹以下都给一块澡盆大的落石压住，动弹不得。

在外面布置完简易工事的明辰溪急匆匆回来，一进来就问赵教授说：“找到了吗？”

赵教授点点头：“应该就是它了。”

周游严肃问道：“你说埃及那边发现的双头人西力士，和这一个双头人是什么关系？”

明辰溪说：“我不知道。”

对方的话让周游笑了：“一路上你始终在隐瞒一些东西，是准备一直瞒过去么？”

周游这个人从不会情绪彻底失控，他高兴时笑，愤怒时也笑，不过俩者之间的差异作为我这个室友还是很容易判断的。赵教授的冒失和独断令我们差点两次遇险，这让肩负我和陆阴阳安全责任的周游一直很有意见。

“周游，成熟点，现在你是我们的雇员。”明辰溪有些冷淡地说：“该给你们的费用一分不会少，但你们也不必问太多。”

“没事，没事。”赵教授转过头来，被纱布缠住的面部似乎在笑，找到圣灵之眼令他心情大好：“双头连体人被认为是具有神性的一种特殊人，聂斯脱里的主张是人性和神性的不同位格，如同油与水不会混合，油会上浮，水在下，神性和人性是割裂分开的，就如同神的儿子住在耶稣这个人的身体里，就如同住在一座宫殿内。因而耶稣是由两个位格组成，一个是人，一个是神。和现代的人格分裂说法倒是很相似。”

他迈步走到双头人尸体面前，指着两颗枯干脑袋：“你们看，他像不像就是两个位格的一种具象化呢？人性，神性的分开，这是一种特殊的形式，在普通人身体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唯有一种异常生理情况让这些变得具有可能。”

这就是连体人，一体双脑，明明是一个人却有两副互相独立的人格。

“这就是聂派之所以要选用这些双头人来担任一些特殊任务的原因，因为他们本身特殊结构具有容纳神性的亲和能力。”

赵教授说：“无论是埃及寻找荷鲁斯之眼的西力士，还是这里负责监督封存圣灵之眼的这一具尸体，这都是聂派中教义的完整贯彻方式。”

不得不承认，他在对于景教研究和相应洞察力上的确是专业级别，换成我们这几个人绝对看不出这么多的门道和内部联系来。

我也问道：“那圣灵之眼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个肉干？”

赵教授一笑：“我也想要证明一些猜测，就在这里做一个小小实验就好。”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量杯，在里头倒了大半杯水，又倒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进去用勺子搅拌均匀，他将这一杯子混合液小心翼翼倒入石台上的玻璃杯内。

“大家最好保持距离。”赵教授实际面对圣灵之眼时却十分沉着：“眼下的状态是圣灵之眼水分蒸发的样子，看足够的水能不能让它苏醒。”

水入玻璃盒中，很快就将下面的五角星淹没，几乎淹到了盒子一半赵教授才停手。

里头的水线突然急速下降，五角形态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从干瘪的状态慢慢变得充盈而湿润，表面有一层颗粒状的皮质，躯体也丰满起来。

我认出了它的样子：“海星？”

“没错。”赵教授笑而不语。

五角星的海星约莫有二十厘米长，身上原本暗淡的红色也变得鲜艳起来，它依旧趴在水中一动不动，只是原本身上的那一块肉瘤反而动了动。

看起来这肉瘤就如同是某种动物的卵，在海星体内不断轻微抽搐着，一收一张，如同里头什么东西在呼吸，它身上薄膜朝着两侧拉下，一只红眼睛睁开来。

这东西上下各有一道眼皮，赤红色眼瞳之中有一道奇特黑色十字星，介于邪恶神圣之间，源自旧时代的野性、难以解释的压迫感让我不由后退了一步。

和血眼对视时我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