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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听说你病了,这是怎么了?”
钱宁一进门,嚷开了嗓子,像是恨不得满院子人都听见。
沈莫忧脸色的确发白,所以也就顺理成章躺在床上没有行礼,“二婶婶恕我无礼,方才在外头还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头晕的厉害。”
钱宁故作紧张担忧,边问还边抱怨沈莫忧的婢女,
“可有找大夫看过?你身边这些丫头,瞧着也都是机灵的,怎的伺候如此不尽心?”
“季春是学过医的,已经看过了,还是老毛病,心悸过度,劳二婶婶挂心了。”
沈莫忧神情淡淡的,也没让钱宁坐下,反而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不知二婶婶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唉,这叫我怎么说好?你自己都身体不适。”
钱宁有些踌躇的上前,那模样看起来是有些难言之隐,不过沈莫忧可不相信她会不说出来。
“既然二婶婶觉得说不出口,那便先回去,等想说了,再回来也不迟。”
沈莫忧并不惯着她,爱说不说,反正这事用膝盖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钱宁见沈莫忧是这个态度,一时愣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哟哟,你这是……”
沈莫忧轻笑出声,“二婶婶莫不是在跟我说笑,特意来找我一趟,怎么又不说了?”
钱宁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出来,沈莫忧定是也不会管她的,此刻也不怕她奚落,一股脑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大嫂不在,怜儿的葬礼,母亲说要我来安排,我就是想问一问你,知不知道你娘何时回来?这个葬礼,能不能由你来……”
只是钱宁话还没说完,沈莫忧就先发难了,她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满的讽刺,
“二婶婶是不是忘了,我还未及笄,这种事自有家中长辈操心,婶婶打量着把这件事交给我,是存心告诉府外面的人,沈家没有长辈吗?”
“沈莫忧,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宁一听沈莫忧这么说,当即就变脸了,原以为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沈莫忧若是醒目,就该好声好气,好言好语的接下这个差事。
哪里知道她竟是个油盐不进的,不仅不配合,还出言讽刺她,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二婶婶,我才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这事是祖母推出来给你的,退一万步来说,你要找的人也不是我,怎么着?觉得我好欺负?”
是了,上辈子无论是相府还是外面的人,都觉得她这个沈家嫡女好欺负得很,谁都要来踩上一脚。
就连钱宁这种不被婆家尊重,不被娘家爱护的人,也这般肆意妄为。
“沈莫忧,我是长辈,吩咐你做点小事怎么了?你就不怕我在母亲面前告你一状,说你不敬长辈,目无尊长吗?”
钱宁唾沫子满天飞,“噼里啪啦”骂的很是难听,不过沈莫忧只当没听见,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翻着荔月递给她的话本子。
好半天,沈莫忧听到耳边的谩骂停止了,才缓缓转过头一脸笑意看着钱宁,“二婶婶骂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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