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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乡见老乡胸口血流光（第1页）

另一位官差见状，急忙上前抱着他阻止他进一步伤害士人，毕竟对于充军之人，新法也是有保护的，在到达北疆时，军营还要验伤。他大声喊道：“兄弟，兄弟冷静一下！够了！这是朝廷的事，私下解决只会害了你！新法会处理这个人兽不如的畜生的！”

他尽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但眼中仍是熊熊的怒火。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士人，面无表情地说：“他到底哪里惹到你了？现在还不会走路，我那六十多岁的老母亲还要忍着病痛照顾他！你到底是不是人？”

尽管被另一名官差劝阻，但官差的愤怒并未完全平息，他目光冷酷地盯着士人，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突然，他狠狠地向士人吐了一口痰，这口痰正好吐在士人的脸上，滑过他那高傲又怯弱的面庞。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官差愤怒的喘息声和士人惊恐无助的呼吸声。官差冷冷地看着士人，口中低沉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口痰，是我替我弟弟吐的。”

士人看着这个一直冷静，但此刻眼中却闪烁着狂怒火焰的官差，他明白了，这一路的苦难，可能只是他犯下的罪过的开始。

几个月的旅程终于结束，士人带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戍边的军营。新法规定，每一位被充军的人都要经过详细的检查，以确定他们的身体状况足够应对边疆的艰苦生活。

士人被带进了营房，军营的军医开始对他进行身体检查。当医师发现士人身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时，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军医严厉地看着两位官差，质问道。他们此行的职责是押送被充军的士人，确保他们安全到达目的地，而不是让他们中途受伤。

官差一笑，掩饰了内心的紧张，“这个士人，他走路有些不稳，经常摔跤，有些淤青就是这么摔的。再者，他皮肉太细，这边的环境比较艰苦，晚上在地上睡觉，石头硌得他也有几处磨破了皮。”

士人想开口，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气和不甘，似乎想要反驳官差的话。但在他的嘴巴刚张开的一刹那，官差直接瞪了他一眼，那双满含恶意和威胁的眼神让他的话瞬间憋在了喉咙里。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士人，现在却像个无声的木偶，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而官差的霸道和凶恶，更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屈辱。

官差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他们向军营指挥官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扬长而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北方边疆。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恨和恐惧，但他也知道，这就是他现在的命运，他无力改变。

他换上了新的军装，这件军装与他之前的锦衣华服截然不同，它粗糙、硬朗，没有任何装饰，却充满了刚毅和坚硬的军人气质。他看着自己新的装束，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就是这个边疆军营中的一员，他将在这里服役，为皇家保卫边疆。

就在他正准备上岗的时候，军营的大门突然被敲开，一阵骏马的嘶鸣声传来，士人抬头看去，一股强烈的气势压了过来。进来的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他身着铠甲，手持长剑，那强大的气场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士人一看，便知道这位将军非同小可，他心中紧张又害怕，但他必须站出来，必须去接待这位将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心，然后走了出去。

士人看到那熟悉的面庞，一瞬间恍若隔世。他握紧了手中的头盔，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惊讶、惶恐、慌乱、希望……他抬头，认出了眼前这位威武的将军，那是他曾经的玩伴，他们的童年在一起度过，他们曾在同一间私塾学习，他们曾共同梦想成为朝廷重臣，但如今……

士人抖了抖，他迈步走上前，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只能呼出一声：

"化及……

"

宇文化及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孔，也是一时无语。他曾在王府的宴会上见过他，他们曾在同一张棋盘上对弈，他们曾在一起饮酒作诗，他们曾一起梦想着功名利禄，但如今……

宇文化及将士人带到了中军帐中。

在宽大的中军帐内，宇文化及将士人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士人舒展开那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却依然尽力保持着从前的威仪。

"告诉我，你为何会被充军到这里来？

"宇文化及问道，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询问一件普通的事情。

士人扬起了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怨愤。他开始述说那件令他从士族跌落到这里的事情，话语里满是愤怒，不满与自怜，那是他曾经享受的尊贵地位被剥夺，被驱逐到这个疆场的悲怨。他没有遮掩自己的怨气，没有隐藏自己的嚣张跋扈，他以为他的老乡，宇文化及会因此而同情他，甚至会为他解决这个困境。

然而，宇文化及却没有他预想中的反应。他静静地听着士人的叙述，面无表情，仿佛那一切对他并无任何意义。

士人看着宇文化及那淡然的脸色，怒火在他心头燃烧。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宇文化及质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愤怒吗？同样是士人，你难道不觉得那些贱民过分了吗？他们居然敢踩在我们士人的头上！你不应该为此感到愤怒吗？”

他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般在帐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憎恨和不屑。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宇文化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他期待着宇文化及会为他的遭遇愤怒，期待着他会因为同为士族而站在他的一边。

士人的怒火看似点燃了宇文化及的心，然而那并非真实的反映。他的眼神如同锐利的剑，深深地刺入士人的心中，让他惊愕而无言。

“看看你，”宇文化及的声音冷漠而毫无感情，“你以为是士族就应该高人一等，难道你就不觉得士族也有义务对待民众公平公正？你被充军，那是你自己嚣张跋扈，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