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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她说:“王苓,你记住,我王涛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以前我对你百般忍让,是因为你怀着宝宝,现在女儿已经出生了,你又开始招蜂引蝶,不谙世事,在我出国期间,跟李浩玩暧昧,早出晚归,寻求刺激,你几时看护过女儿,几时关心过我,几时照顾过家庭?”
我喘着粗气,走到窗前,朦胧的月色,把整个山林都撒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
“王涛,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分了吗?你和秦筱澜那个女人一起出差,肯定发生了关系,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又远渡重洋,身在异国他乡,没了约束和监管,是不是很刺激呀?怎么,说道你心坎里了,做贼心虚了?”
她厉声喊叫着,惊起了女儿的哭声。
我急忙走到摇篮旁,抱起淼淼,轻轻晃动着身体说:“不哭不哭,亲一个。”
淼淼咕哝着小嘴,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我。
我非常无奈,王苓一度怀疑我跟秦筱澜的关系,我不知该拿什么去澄清自己,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些话,说多了便成了敷衍,说少了,别人又会默认你做了亏心事,即使你吃力不讨好,身陷囹圄,进退两难,但还是住嘴吧。
王苓瞥了我一眼:“从一开始,你就对我没多少感情,有些事我当然明白,要不是自己怀孕,咱俩可能真的就分道扬镳,一别两宽了。”
王苓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她靠坐在床头,精神萎靡,忧郁万分。
我哄睡女儿,把她放到摇篮里,回过头说:“你说的这些,跟李浩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怀孕,难道就去找李浩吗?”
“没错,我就是要去找他。”
她泪水夺眶而出,声嘶力竭的喊道:“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论学历,论相貌,论才华,人家都能甩你几条街,我就是喜欢他。”
“好,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离婚吧,女儿由我抚养。”
我瞥了一眼摇篮中的琪琪和淼淼,脸颊上布满了父爱般的慈祥。
“呸,做你的春秋美梦去吧。”
她像泼妇一般吼叫着,我皱紧眉头,打开房门说:“你对孩子没多少感情,至少我争取过,你随时可以上诉,这个别墅是你的,我净身出户,分文不取,你好自为之吧。”
我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儿,便轻轻关上了房门,走到楼下,穿上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墙壁上的挂钟敲响了,深夜十二点钟,我驾车离开,内心酸楚异常,情绪却出奇的冷静。
春末夏初的晚风,顺着车窗,像凉水一般,拍打在我的脸颊上,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清冷和透彻,快速公路上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但城区的高楼大厦依然繁华璀璨,热闹非凡,这条路没有尽头,如果执意前往,耗尽终生,最后到达的,可能是末日吧。
我下意识的回到了地下室,发现这里已经空空如也了,那熟悉的桌椅板凳,摇曳生姿的桂花树,斑驳暗淡的灶台,冷冷清清的水池,都彰显着曾经的喧嚣与吵闹。
秦仂和渣哥已经搬到公寓了,这里被房东搁置,还没找到租户,我给渣哥打了个电话,确认了公寓的地址,便驱车前往。
这个住所有点像美国汽车旅馆,但设施齐全,整个区域都被打扫的干净整洁,公寓楼按长方形设计,像商场的扶梯一样,盘旋而上,一间间房门露在外面,上面标注着房号,楼下是小区停车场,进门处栽种着几棵梧桐树。
停好车后,我来到二楼,找到渣哥的房门,轻轻敲了两下,门便打开了。
“怎么了,大半夜过来找宿?”
渣哥见我拎着行李,神情落寞,精神萎靡,便猜出了一二。
我苦笑两声,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六十平米左右的小户型,南北通透,家电齐全,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都带有家的味道。
我把行李放到门口,又走到沙发旁坐下,点了支烟说:“我要跟王苓离婚。”
渣哥穿着睡衣,他打了个哈欠说:“你大半夜的抽什么风,刚从美国回来,就跟老婆闹离婚,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吸了口烟,淡淡的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知道你是劝和不劝离的,但有些事不是敷衍几句,就能蒙骗过去的,你能理解我吗?”
我抬起头,瞥了渣哥一眼。
渣哥叹口气说:“她又跟那个男人联系了?”
我没有言语,只是吧唧吧唧的抽烟。
“要我说,你俩就是沟通的太少了,缺乏理解,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再说,孩子那么小,你俩就闹到这一步,以后不怕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吗?”
渣哥也点了支烟,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又缓缓的说:“听我一句劝,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这么闹的话,会没有好结果的。”
我听后,嗤笑几声,冷冷的说:“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却怀疑我跟秦筱澜有不明的关系,我拍着良心说,在美国,我当她是妹妹,在公司,我当她是助理,在外面,我当她是朋友,其中虽然有过暧昧,也有调侃,但我从未逾越那层关系,王苓倒好,直接把男人带回家里,而且还恬不知耻的拿我去做对比。”
我越说越气,情绪有些亢奋,掐掉手中的烟头,继续说道:“我是她的丈夫,但李浩是什么,他妈的,他是个无耻的小人,利用王苓单纯的性格,挑拨我俩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他想搞散一个家庭,这算什么?王苓不听劝告,不知悔改,别人说风跟风,说雨是雨,何时把我放在眼里了?”
渣哥咕哝着喉结,想说什么,但又住嘴了。
我长吁短叹,低声哀怨着。
渣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件事,你不妨找王文章谈谈,毕竟他是王苓的父亲,说什么还是会听的。”
“他出去度假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回来,也罢,仁义二字,不过是挂在嘴边的说辞而已,能真正做到的,不是圣人就是君子了。”
我冷笑两声,脱掉外套,强烈的困意将我笼罩,我躺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清空思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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