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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拦她。
苏语制止住了。
有何可拦呢?说到底,她也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她恨着全世界,唯一她不恨的人,却死在了她的面前。
苏语想,她是活不下去了吧?
那晚听到的望夫曲又响了起来,苍凉得让人想落泪。
“为什么总有悲欢离合,为什么总有人不得团圆?”她躲在莫问离的身后,小声问。
莫问离没出声,拉住了她的手,往心口上摁。
过了很久,很久,莫问离才缓缓地说:“总是恨着,如何得解脱呢?”
风卷着叶片飞,地上的血渍,干了。
……
两天后。
清风习习,卷皱长河水,鳞波泛起满眼耀眼光芒。
十余艘船扬帆顺水而来,高帆鼓满风,有四艘高扬后青国龙旗,四艘悬的是双翼蛟旗。突然间,上百船浆从船中探出,深深没入水中,击破水浪。大船全体加速,往前疾行而来。
岸边,垂柳夹岸,野花遍布草坡。几十匹黑色骏马立于万花丛中,君墨言一黑袍猎猎,眉眼间飞扬着朗朗笑意。苏语坐在他身前,一手搭在眉前,往前张望。
“王上,他们到了。”方意向策马慢步往前几步,指着渐近的大船兴奋地大呼。
大船在河中心停下,放下十多艘小船,大船上的人改乘小船到了岸边。这样的大船吃水深,若到岸边来,得出动太多百姓来拉纤,劳民伤神,所以君墨言不准船上之人惊扰百姓,只用小船载人上岸。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人穿紫色蟒袍,着紫玉冠,身材修长,面容清秀俊朗,有君家男人特有的眉骨形状。另一人身着蓝色窄袖锦衣,宽肩窄腰,凤目含笑,长眉入鬓,颇有些风流风骨。
“君清晨真是一表人才,老王爷四个儿子,总算有一个能继承家风。”苏语看着君清晨,忍不住赞叹。
她又转眼看跟在君清晨身边的那年轻人,大赞道:“那位就是十一王爷?我女婿啊,这么多年不见,居然长得这么好看了。你看他那眼睛……若丫头真嫁,也不算委屈……”
“只怕是你自己想嫁了。”
君墨言嘴角微抽,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嫁那么远?绝不可能!
“也好。”
苏语故意点头,从他马上滑下去,快步迎向那些人。
年轻的侍卫们紧随其中,独留君墨言在马上,他是王者,不可能前去相迎。但苏语不同,君清晨私底下一直称她为小婶婶,甚至在她身边生活过一段时间,由她亲手照料长大。
“小婶婶。”君清晨眉开眼笑,给她长揖问安。
“清晨这些日子怎么又胖了,怎么,有人特地给你补身子去了?”苏语捏他的脸,笑嘻嘻地调侃。
君清晨红脸,小声说:“小婶婶莫要顽笑,清晨不可能与郡主在一起。”
“还不娶妻,等着变老呢。”苏语摇头,又看那年轻人,上下打量半晌,轻轻点头,笑道:“十一,你父亲可好?”
“回皇后娘娘的话,父亲很好,父亲让小婿代他向皇后娘娘问好。”十一抱拳,红唇微扬,一揖到底。
小婿……这小子笑起来真好看!苏语掩唇笑,扭头看了一眼君墨言,轻声说:“你们快去给王上请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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