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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娘道别出来时,大娘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问:“夫人,我能不能打听件事?”
“可以,您尽管问。”苏语赶紧说。
“从这里去京城,要走几天?”大娘期待地看着她。
“坐马车么,得一个多月,走水路还要多几天。”苏语好奇地问:“大娘您要去京城?”
大娘慈祥地笑笑,小声说:“我想去找客儿。”
“我们在京中有很多朋友,您家客儿什么样子,你告诉我,我帮您找。”苏语问。
大娘眼睛又是一亮,更不好意思了,“那怎么好意思?”
“纳达大娘,你在和谁说话?”粗声粗气地呵斥从身后传来,转头看,那边几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大步过来。
“我……”纳达大娘脸色一变,满脸的皱纹深深挤起,急得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们走岔路了,进来讨碗水喝。”苏语向苏意和使了个眼色,慢步走近了那几名大汉。
几人打量苏语,狐疑地问:“你不是寨子里的人,怎么穿着寨子里的衣裳?”
“哦,觉得好看新鲜,我家老爷想看我穿成这样伺候他。”苏语掩唇笑道。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走向苏意和,指着他抱着的布袋问:“你拿的是什么?”
“哦,那是我的宝贝,不能看的。”苏语一手拦住正要拿走布袋的男人。
“这是药味儿,纳达大娘你敢私自卖药,这是犯忌的,你们家里可没人能拖出来挨打了。”一人瞪着纳达大娘,恶狠狠地威胁。
“真不是药。”苏意和摆出一脸无奈神情,作势要拉开布袋,“是我方才的一只条蛇,带回取蛇胆给主子下酒的,不信您摸摸。”
烛火从屋子里扑出来,淌到几人脚下这里,已经昏暗得看不清东西了。几人又背月而站,苏意和高大的身子遮住了月光,布袋隐于阴影中。
男子伸手摸布袋子里的东西,却一声低呼,慌慌地缩回了手,指尖上已有了两个状似蛇牙咬过的小洞,乌黑的血珠正从伤口往外涌。
“哎呀,这是乌头青!”苏意和又吓唬他。
那人果然脸色变了,捂着手指,惨叫着掉头就跑。
“史大哥。”另三人拔腿追上前去。
纳达大娘踮着颤微微的碎步过来,双手揪着围裙,担忧地说:“这是头人的表兄,谁得罪他,他都不会放过的,这下糟糕了,都是我连累了夫人。”
“大娘你放心,他不敢怎么样。他要是敢乱来,我再让他尝尝乌头青的滋味。”苏意和促狭地笑,捏着两枚暗器的手从布袋底部伸出来晃了晃。
“大娘,你放心好了,总不能不讲道理吧。”苏语扶着大娘进去,安慰了几句,带着苏意和与吴琼出来。
“百姓过这么苦的日子,看看头人他们穿金戴银,吸着百姓的血汗,真是可恶。”吴琼打量着纳达大娘家四周的屋子,全是和纳达大娘他们一样,歪歪斜斜的土楼,在风里摇摇欲坠,似乎风再大一点,这屋子就要倒了。
“回去吧。”苏语不想节外生枝,一切等摸清情况再说。
前方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大批的人群往前涌去,苏意和灵活地攀上一棵大树,伸长脖子看了看,笑着说:“原来主子在前面。”
苏语连忙向他伸手,“拉我上去。”
“我来。”吴琼抱起她,身形一起,落在了枝头上。
苏语扶着二人的手坐到树枝上,往前看,十丈高台平地起,四周是熊熊火焰,人若不小心从高台上掉下来,便会被烧成焦炭。
“要有仪式吗?”苏语好奇地问。
“我去看看。”吴琼从树上跳下去,不一会儿就窜进了人群。
苏语在人群里搜寻君墨言的身影,他站在大头领身边,池崇却不在,一群少女围在四周,正仰头看君墨言,即便隔着这么远,苏语也能感觉到那些女子对君墨言那热烈的眼神。
“主子要参加招婿比武。”吴琼回来,气喘吁吁地告诉苏语。
“啊?”他脑子进水了?苏语愕然,到底搞什么鬼?
此时高台方向又响起了阵阵喝彩声,三名身着蓝布长裙,绣着金雀花腰带的少女手牵手走上了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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