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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是打了小的,老的来报仇。其实这个我倒不在意,草堂归草堂,但幕后老板毕竟不是我,偌大个特勤处,如果我让人给打脸了,那身为特勤处背后的‘神秘老大’,也就是我之前所见过的那名位高权重的中年人,他能忍得了么?反正要是换做我,我肯定是忍不了。
高虎低声问:“又得罪人了?”
我点点头:“现在疯子太多,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把人给得罪了,但无所谓,他要是愿意拆,那就都拆了才好呢,要不然我也准备离开了。”
他问我干什么去?我耸耸肩,自己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战术性撤退了,毕竟是我动手杀了人家弟子,他找我报仇也是于情于理的,而我又怕打不过人家,现在大悦城的风水又因为一座大厦给破了,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还不跑,那留在这儿等什么?就算是降妖除魔,也得有个理由。
我继续说:“虎哥,等我取了银行卡,你开车送我去车站。”
“你又要干什么去?特勤处不待的挺好的么?”他疑惑的问。
我说爷爷的坟好久没去了,还有张家铺子的亡魂,真龙一战转眼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回首往事,已然物是人非,又想起了答应鲁艺龙的事情,那个小胖子为了救我连命都搭上了,至于这匠门,我还真得遵守承诺去一次。
像我这命里注定要行走江湖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留在一个城市过久的时间,然而当自己我刚进房间准备找银行卡,却发现在了一楼楼梯的位置竖起了一个白色旗幡,心里一惊,那正是老瞎子算卦的行头!
赶忙上前,旗幡是绑在了楼梯扶手上,接开一看,就见旗幡上写了一个电话号。
顺着号拨了过去,等电话通了之后,那边的呼吸声音很重,他沙哑的说:“张处长,你好。”
“你是谁?游方和豆豆是不是在你手上!”我的情绪很激动,这并不是因为我与他们二人的关系有多么的好,很大程度只是源自于内心当中我不想他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心里,尤其豆豆还不到八岁啊。
“我想我们不用彼此做介绍了吧,你杀了我的徒弟,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对方又笑了。
“玉面狐?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要想以他们两个的性命来威胁我,那你就打错了算盘,我们不熟,也没什么来往,大家不过都是萍水相逢而已。”我只是很客观的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是对方却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依然用压低了的嗓音说:“让特勤处的人都离开。”
“凭什么!”我反问。
他声音依旧很淡定,告诉我,如果不照做,那他就会先杀了豆豆。这确实把我气得浑身哆嗦,哪怕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你让对方替我去死,同样也是令我无法接受的,何况是在一起已经相处许久的豆豆了。想到此处,心里难免有些苦笑,自己还真让豆豆算对了,我确实是个好人。
“你赢了,说出地址吧,我找你。毕竟,你徒弟是我杀的,如果你想报仇,那就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不要牵扯到旁人。”我凝重道。
玉面狐很淡定的给我说了个地址,我有点不放心,要求与豆豆或者老瞎子通电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豆豆接了电话,他哭哭啼啼的告诉我自己怎么怎么害怕,又怎么怎么被抓了起来。
为此,我是真的无语了,因为她算的那么准,怎么连自己也没算明白啊。
拿着地址我出了门,结果门外就剩下高虎一个人,其他人都已经散了,怕被他们跟踪,影响了我去救豆豆,我就问高虎那些人他们去了哪?
“我让他们回去了,去车站有我送你就行了,还麻烦别人干嘛。”高虎随手给我拉开了车门,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上车。
我摇摇头,找了个借口,就说特勤处一会儿还有秘密任务给我,必须要等一会儿,就不先着急走了。高虎倒也实在,一句话没多问,告诉我有事儿打电话,自己驾车离开。
草堂就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我拿了一个装行李用的大塑料袋,于是骑着电动车去了镇水神兽的位置。
等我到万宁桥天色已经傍晚了,民间传说中记载,每当日月交替之时,为黄鼠狼最厉害的时候,此时恰逢它的巅峰期,我趴在万宁桥上喊了几声‘大黑’,过了没多久,好似水貂般的黄鼠狼探出了头。
他兴奋的问:“事情结束了?”
我摇摇头,做出个禁声的手势,又把它给捞了上来,我想啊,玉面狐说不能带人去,这回我不带人了,我带着黄鼠狼,他总不会说我钻空子吧?带着黄鼠狼,它的个头太大,就让它躲在袋子里,由我拎着去了昌平,如今的夜已经黑了,到了地方我按照要求我又给玉面狐打了个电话:“说吧,到底在哪见面。”
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说:“你去怀仁路,找一辆绿色的公交车,上了车之后,他会带你来找我。”
被溜了一天了,情绪也是十分的愤怒,我怒道:“好,咱们两个人的事儿,不要牵扯到旁人!否则特么我一定会一把火烧了你们整个梅山。”可我还想再骂几句呢,人家却把电话挂了。
大声对着天空叫骂了一声,漆黑的深夜里,昌平区比起京城的四环以内来说,少了几分大都市的冷酷,又多了几分家乡感的平易近人,如同像我这样常年走深山的人来说,在市区待久了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反之到了这里却没有那种不适感。
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找个什么怀仁路?
沿着街道一直走啊走,逢人就打听,结果大家都没听过这个地方,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甚至我自己都有些叫不准自己有没有听错,然后我给玉面狐打了个电话,可对方却再也没有接通过。
找了许久确实累了,于是我坐在路边抽烟,大黑探出个脑袋,小声说:“上师啊,我能出来么?里面空间小,不舒服,刚刚一个姿势有点太久了,现在大腿有点抽筋儿。”
瞧它那期盼的眼神,我答应了它的要求,毕竟现在夜色也深了,大半夜的看条黄鼠狼,不认识的可能以为我领着‘花狐貂’下凡来了。
刚抽了一支烟,突然不远处跑来了一名中年妇女,她形色匆匆,等路过我身边时,突然说:“小伙子,我刚刚听你说去怀仁路,正好我也去,一起去吧。”
“真有啊?”心里大喜。
妇女点点头,又拍了拍手上的布兜说:“我儿子在那边呢,这不夜里了么,我偷偷去给他送点红烧肉吃。刚刚我看你问来问去的,那些人都是外地的,压根儿就不知怀仁路在哪,你跟我走,我知道在哪,一会儿路上咱俩还能有个伴。要不然太黑了,我也有点害怕。”
总感觉妇女有点不太对,这来自于她眨眼的频率,一般脑子不好的人、思考、专注力集中的人,他们的眨眼都会变得特别慢,而她也是这样,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她在是梦游似的。
大黑看看我,又看看妇女,随后凑上前以鼻子嗅了嗅,又爬到了的裤腿边上说:“上师,这位女子的三魂不全,七魄皆伤,我看多半是精神有问题。”
刚刚还大喜的心情又回到了谷底,精神病给我带路?我都怕她给我带到精神病院去,但令我诧异的是面前的妇女条理清晰,并没有大多数精神病那样涣散的样子。我一想,反正自己也找不着地方,如今玉面狐又开始不接电话,不如跟着她走,权当是懵一下运气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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