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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柔痛得满身大汗,不停地痛呼,大叫冷阳的名字。
男人们守在院子外,不便进去。
卿嫣帮着稳婆一起,给冷柔擦汗,喂水,鼓劲。
阎晟抱着小十站在外面,越听越心惊肉跳。女人生孩子,跟过鬼门关一样,卿嫣说及那段事的时候,轻描淡写,好像就打了个喷嚏,小十就生出来了。她甚至还说,当时天空很蓝,白云很白,海水很温柔……
可是听听冷柔这样的痛呼声,阎晟完全能想像到当时的卿嫣的孤立无依,痛苦无助。
“已经去叫冷阳了。”冷青大步跑过来,小声说:“他一个时辰前出城办事,一时半会也不知能不能赶到。”
“夫人体格健壮,没事的,来,再用力。”稳婆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冷柔只用一声尖叫回应她。
“不行,冷柔一路奔波来,动了胎气。”卿嫣拉开门,神色冷竣地看着众男子说:“早产不说,胎儿位置也不对。若孩子的脚先出来,那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我们也不会啊。”众男子大惊失色,冷阳不在城中,若冷柔出事,怎么向他交待?
“夫人、夫人……”稳婆惊慌失措的大呼声猛地响起。
阎晟猛地推开门往里看,一室血腥味儿,冷柔已经痛晕了过去。热汗把她的青丝黏成一缕一缕,搭在床沿边。
“参汤好没,快端来给她补气。”卿嫣挽起袖子,焦急地催促。
“我去端。”许雪樱拔腿就跑。
“去传御医。”阎晟扭头,他没料到情况这么糟糕,稳婆都解决不了问题。
冷衫飞快地跑开了。
卿嫣正要掩上门,阎晟突然一掌推住了门,低低地唤了声,“阿九。”
“啊?”卿嫣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阿九。”他低下头,飞快地往她额上亲吻了一下,低喃道:“当时也很痛吧?”
卿嫣眼睛一热,推开他,嗔怪道:“我才不疼,我是铁做的。”
门缓缓关上,阎晟听着里面的动静,越发难受。他的小阿九,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呢?他转身,看向正吓得缩到佳身后身的小十和南彦,苦笑道:“生儿育女,原来是这样的过程。”
“男人享受在先,女人疼痛在后,然后是一辈子的辛苦。”佳烟嘟嘟嘴,小声抱怨,“就我家将军,以为和下蛋一样呢,咯咯答地叫几声,就是一个娃。”
众人听了又觉得好笑,南月疼老婆,但毕竟是沙场猛将,多少比不上阎晟这样运筹帷幄的人细心入微。
御医赶来了,紧接着,又请了两个名响全城的稳婆,参汤喂了一碗又一碗,直到夕阳西下,冷柔还在痛苦里挣扎。冷阳赶回来了,顾不上理会众人,直接冲进了屋子。
“哎呀,男人不能进来,不吉利。”稳婆赶紧往外赶他。
“什么不吉利,这是我夫人。”冷阳拎着她的肩推开,扑到了榻边。
冷柔面无人色,虚弱地叫了声冷阳,又快陷入昏迷。
“柔柔,柔柔,我在这里。”冷阳眼眶一红,跪坐在榻边,连声唤她。
“我也和佳烟一样,不会生啊……”冷柔轻吟着,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了,身子颤抖着,手指已把掌心抓得血肉模糊。
“别抓自己啊,抓着我的手。”冷阳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痛惜地说。
“王爷,你还是出去一下吧。”御医擦着汗,小声劝道。
“出去,我这样太丑了。”冷柔又挣扎着睁开眼睛,轻喘着说。
“丑什么啊,我陪着你。”冷阳不动,扭头看向御医,颤声说:“刘御医,拜托你赶紧帮她把孩子生下来,这都疼了一天了。”
“急不得,急不得。”御医叹道,指挥医女和稳婆过来,再帮冷柔推肚子。
冷柔又是一阵剧痛,咬得嘴唇都出血了。
“怎么会痛成这样?刘御医你到底会不会?”冷阳一急,眼泪都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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