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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飞飞与太后同来,太后对她极为信任,阎晟也觉得她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卿嫣的第六感又让她对穆飞飞喜欢不上来,这女子城府极深,远不如雪樱光明磊落,喜欢就是喜欢,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写着,善恶都在眼中刻着。
穆飞飞却在所有人面前都温柔善良得让人不得不喜欢她,就连小珍珠一事,所有人都觉得穆飞飞情有可愿,是她与小珍珠先出手刁难……
穆飞飞的目的是什么呢?王后之位?阎晟?
卿嫣抬眸看,阎晟正歪在窗口的太师椅上看书,暮光落在他的脸颊上,神情平静,眸色沉着,仿佛外面那风卷狂云的局势并非他一手搅起,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不许看了。”卿嫣夺过他手里的书,往书案上一拍。
“嗯?”他抬眸看她,唇角噙笑,“怎么了?”
“惜夫人何时会到?”卿嫣视线落在书上,是本地方志。
“从庙里过来,要大半天,她身子不好,马车更得慢些走,这样一来,只怕明早才能进城。”阎晟绕着她一缕发丝,迫她跌坐在他的膝上,“急眉赤眼的,你就这么想知道答案?”
“难道你不想,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天烬查过我给你的那张族谱了?”卿嫣眨眨眼睛,压低了声音。
“嗯,查过。”阎晟点头。
“那人不在了?”卿嫣又问。
“偏偏是你找到族谱,偏偏族谱上有记载,偏偏是他,偏偏一再遇上,你觉得我会信黎夷吗?”阎晟眸子锐光闪闪,淡淡地说。
“凤芹已死,难道是君博奕?”卿嫣眉头微皱,抬眸看向对面大殿,黎夷看上去憨厚老实,怎会是做探子的好人选?
“是啊,凤芹已死……”阎晟揉了揉眉心,大漠的事一完,凤芹的事尘埃落定,仿佛再不会起一丝波澜,但他却总得有些不安。
“你不会觉得黎夷是……凤芹?难道你也觉得大漠里死的那个不是他?”
卿嫣心一紧,忍不住想起凤芹中剑倒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确实不像以往见过的凤芹,但他的脸,又绝对没有问题,难道有两个凤芹不成?
还有黎夷的名字,分明就是白无常告诉过她的,白无常说若她想回去,只有黎夷能帮她,想得再离奇一点,这黎夷是白无常不成?
天,这是神话故事吗?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甩甩头,把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抛开。
“从天烬皇宫开始,几乎每一次他都在,”阎晟喉结沉了沉,低声说:“太多的巧合,让人怎么信他?”
“但他也不至于如此大胆。”卿嫣站起来,在大殿里踱了好几圈,扭头看向隔着梅林的偏殿。黎夷过去之后,一直很安静,听说吃了好几碗饭了。
“他的大胆,还需要怀疑吗?”阎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平静地说。
“若能证实他真是你的兄弟怎么办?”卿嫣皱眉,轻声问。
“那好啊,有个兄弟很不错。”阎晟笑笑,神情稍稍柔和了一些,“有人分担这些事,我也能多些时间陪你。”
卿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确实感觉这事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不对在哪里……
若说黎夷是那可怕的凤芹,她不相信,因为凤芹给她的感觉太过邪气,她还记得那人的手指抚过她脸颊时的触感,那是冻至骨头里的恐惧——
对,她很害怕凤芹!那种怕仿佛与生俱来,他是黑夜里那朵引着她走向绝境的凉光,他是大海里随着汹涌浪涛悄然逼近的巨鲨,他是滚滚红尘里能斩断她一切美梦的寒剑……
她一个激灵,仿佛又看到了凤芹那带着狂傲邪气的红眸。
死去的那个凤芹,绝对没有这样的眼睛!
“怎么了?”阎晟拍拍她的肩,关切地问:“你脸色不好。”
“想到凤芹了。”卿嫣双手揉脸,轻声说:“你查到青珂的下落了吗?”
“还没有。”阎晟摇头。
“真是奇怪,她能去哪里。”卿嫣深深吸气,不解地说:“凤芹带走她,总要找个地方安顿,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
“冷啸和冷潭不是也一样没有消息?凤芹一定建了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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