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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滋潤後的她香腮帶赤,粉目含春,姿態更是婉約動人。微嗔著指責說:“正經點兒啦!”換來的卻是他的爽朗壞笑。
倆人洗了洗身子,又在浴室纏綿了好一會兒,程應暘才放她出來。
不一會兒,廚房裏飄蕩起濃濃的香味,鍋裏的牛肉湯已經快熬好了,面也已經煮得恰到好處,別看煮面簡單,火候掌握卻是很需要技巧的,時間太長,口感會偏硬,時間太短面就癱了,只有不長不短,面才會爽滑可口,勁道十足。 這幾年,程應曦的廚藝可是大有長進。
他看她廚房裏忙碌著。她換上家居服,穿著素色格子圍裙,柔軟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偶爾她用手把碎發撥在耳後,露出光潔的側臉,她的側臉嫺靜溫柔。這麼多年,溫柔的她給了他一個家,只要回來就能見到她在廚房裏為他洗手做飯做羹湯,又像是看到媽媽為幼時的他忙碌,這一切,那麼溫馨,那麼充滿愛的味道。
他走進廚房,聞到牛肉的香味,不禁有些好奇:“在做什麼?”
她放下廚具,把他推出了廚房,推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神秘地說:“做什麼暫時保密,你在這兒等一會兒,就十幾分鍾,馬上就好。”說完,她一溜小跑地進了廚房。
她把面挑進碗裏,面煮得剛剛好,正好盛了一隻大碗一隻小碗,那一大碗是他的,小碗是她的。面裏澆上用冰水浸涼的牛肉湯,放上煎雞蛋,梨片,黃瓜絲,七八片切得菲薄的牛肉片,加上各種調料,酸甜清爽的味道出來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將面和小菜放進託盤裏端了出去。
程應暘確實有些餓了。今天的他有點像個大孩子,看到她端出面來時臉上還有點興奮,他的胃口全被香味吊起來了。
四碟小菜,裝在碗口大的細白的小碟子裏,那小菜綠的像翡翠、紅的似瑪瑙、白的如香玉,看起來很是精緻可口,再看碗裏的面,面滑湯清,湯裏點綴著綠色的黃瓜絲、淡色的梨片、黃澄澄的雞蛋還有切得薄薄的牛肉片……鼻間聞到一股清爽的氣息,讓人很想大塊朵頤。
他挑了些面放進口中,又喝了口湯,只覺得面勁道爽滑,湯汁涼爽,酸甜適口,禁不住呼嚕嚕,幾分鐘就連面帶湯全吃完了,程應曦才吃了幾口。
“姐,還有嗎?”意猶未盡,他眼巴巴地看著程應曦面前還有大半碗的面。
她傻眼了,這麼大碗都不夠吃啊……只好把自己的給他,然後另外煮了點灣仔碼頭速凍餃子充饑。不過,她很高興呢。
“姐,不好意思啊,誰讓你煮的面那麼好吃呢……”程應暘說著客氣的話,吃起來卻毫不客氣,三下五除二,碗又見底了。
至晚,倆人親密地窩在沙發上,程應暘一手攬住她,一手翻閱IPAD,查看下屬交上來的報表。程應曦看電視,不時往身邊人嘴裏塞些小零食,不過大半零食還是進了自己嘴裏。因為他不愛吃,常常反過來用嘴喂她。
程應曦打了個哈欠,眼裏立刻浮上一層水汽。她糯著嗓子對程應暘說:“我有點困了。”說完,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確實困了,她平時作息很有規律的。
他一聽這軟綿綿的聲音,再看她小貓似的慵懶表情,心裏像給貓兒抓了似的癢將起來,放下IPAD,伸手把她的臉拉過來,下一刻雙唇就被掠奪了,然後他的兩隻手又開始在她胸前一對玉乳上不斷使壞。
“應暘……別……”她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扭動掙扎起來:“我們要睡覺了……”
程應暘輕笑一聲,“是該睡了。”輕輕舔咬她的耳垂,雙手在胸乳間的侵略還在繼續。忽然間她的身體僵直,不再扭動,原來是感覺到修長玉腿之間被一隻手擠了進來,嬌嫩欲滴的花瓣被強行侵佔,她不敢亂動,雙頰卻不自覺地發燒了。他關了電視,不管她的抗議,一把就抱起她,向臥室走去。
互相表明了心意,程应曦和程应旸两姐弟就如同一般的恋人那样,虽然一个忙于读书,一个更要忙于生意,聚少离多,但小日子过得是如胶似膝,甜甜蜜蜜。许家老大已死,坤哥也被程应旸拿下,他如今不再是“程少”,而是“程总”,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大有父亲程枫当年之势,或者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本人也在在区内黑白两道声名鹊起。
程应曦对尹澈明示暗示,几次三番后,尹辙遂不再纠缠她。大学毕业后,她原本想找份工作,可是程应旸不同意。“我程应旸的女人,还用得着出来受苦吗?姐你就在家养养花,看看书,想吃啥吃啥,想买啥就买啥,外面有我就行。”程应曦拗不过他,而且她也越来越依赖他,只得听从。
转眼五年了。
程应曦掰着手指算自己还有多久就三十岁。实际上她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在爱情的滋润下,她从一位具有书卷气息的女孩变成一位温顺美丽的小女人,脸上的暖暖的笑容能随时让人如沐春风。而程应旸也不一样了,年龄在他身上刻下的是成熟魅力——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紧绷着脸,阴鹜得让人望而生畏;而是能面带微笑、游刃有余地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他可以在刀剑枪口中谈笑风生,只消一个眼神,胜券在握。但这一切,他对程应曦是报喜不报忧。他从不会让她担心,只会将她保护的更好。可是过度保护的背后,程应曦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无聊,很挫败。
他真的很忙,公司在扩张,业务蒸蒸日上。他年轻气盛,身边跟了几年的弟兄们虽有几个成为得力助手,但他不愿放权。他也在努力把叔叔占去的股份夺回来,但很多事尤其是涉及黑道的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三五天没回家是常事,回到家了也经常是三更半夜,第二天中午前就离开。他出差时两人一个多月不见面渐渐地不稀奇。程应曦整日赋闲在家,成天做美容、看书看电视,再也看不下去了就逛商场,大批大批地往家里塞家具,塞东西。人是越来越美丽,家里也越来越豪华,可是心灵的空虚怎么也塞不满。家里再富丽堂皇、再满满当当也无法掩饰冷清与寂寞。程应曦原本是个爱洁的人,他若回来得少,她便舍不得洗被套、洗床铺,试图挽留属于程应旸的气息,可是枕畔似乎永远只有她自己。
这天,程应旸破天荒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程应曦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喜,带着温婉的笑迎了上去:“应旸,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我正准备炖花菇鸽子汤给你呢……”她接过程应旸手中的西装外套,又弯腰从鞋柜里取了拖鞋给他换上。程应旸也不说话,微笑地看着她,就像丈夫那样,回家后看着自己温柔贤慧的妻子对自己做这做那,嘘寒问暖。足足有半个月没见她了吧?饶是在风月场合见过再多美女,都比不上自己面前的姐姐:宛如小鹿一般纯净的眼睛,纤长的睫毛,精致绝伦的秀鼻,比玫瑰花瓣还柔美的嘴唇,还有莹白柔嫩得像百合一样的肌肤……这是他的女人呵,贤良淑德、知根知底、干干净净。
“应旸,怎么了?”程应曦见他站着不语,问道。他真的是长大了——脸上脱去年轻的青涩,越发棱角分明;身板也比之前粗壮魁梧,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又高了点儿,如今两人站着,程应曦个头只到他的下巴。气质也更深沉,举手投足都是满满的自信与帅气
“哦,没事。姐,好几天没见你了,好想你!”程应旸把程应曦圈在怀里,低下头去蹭她的胸口,如同像儿时般亲昵。
程应曦却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及很浓郁的香水味,她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拍着程应旸坚实的后背:“应旸,快去洗澡,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程应旸松了松手,微笑着望着她:“怎么,很臭吗?”
程应曦嘟起嘴,假意生气地说:“老实交代,你上哪去了?怎么身上这么大的香水味?还有,你什么时候吸烟了?赶快给我戒掉!”毕竟是姐姐,他身上的一切都牵动她的心。
程应旸却呵呵笑了:“姐,我不会吸烟怎么应酬?不过也确实该洗洗,那些女人的香水熏得我头晕。”
程应曦听了,顿时脸沉了下来。她挣脱出来,抱着程应旸的外套气呼呼地往房间走去。她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发。只是动作又快又粗鲁,好像要把头发给扯下来似的。
程应旸知道她生气了,赶紧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玳瑁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着她瀑布似的头发,一边梳一边说:“姐,生气了?别生气,这些都是生意上的应酬,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
应酬,又是应酬。
程应曦一听这两字,不禁又气又伤心:“你应酬她们去吧,跟那些女人逢场作戏去吧,不用来管我了,不用回家了……”说着,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近几年聚少离多的生活,她变得多疑而敏感,平时不怎么哭,可是在程应旸面前,倒越来越爱掉泪了。
程应旸赶忙放下梳子,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子为她细细擦泪,边擦边笑着说:“怎么又不高兴了?别哭别哭……”说着大手一伸,把程应曦揽到怀抱里:“还是姐姐呢,这么爱哭,不如你当我妹妹好了。来,叫声‘哥’来听听。”
程应曦噗嗤一声笑了,泪珠还挂在脸上呢:“没大没小,刚刚是谁叫姐来着?……”她抬起头,亲昵地刮了一下程应旸高挺的鼻子,说:“谁让你天天应酬那些美女?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要出去工作你又不让?”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公司情况,我事业起步不久,虽然比之前好些,但根基不稳;叔叔占去的股份也还未全部夺回来;董事会的几个老臣子也不好对付。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公司规模比爸爸那时大上两倍,再等我赚够十亿,我就每天陪你,好么?” 他对她撒谎了。实际上两年前就不止这个数了。这几年他涉猎房地产,狠狠地赚了一票。搞物流,也进账不少。但他委婉的语气与平时的冷酷阴鹜大相径庭,真像一个大哥哥哄着闹别扭的小妹妹。
“十亿?”程应曦惊讶地睁大了泪眼,“之前你说好一亿的,怎么又变成十亿?”她皱起眉头,“如果到了十亿,那你是不是下一个目标就是多少亿?那我岂不是没完没了地等……”
“姐,”程应旸语气略微沉了下来,对于这些的分歧他已经有些厌烦了。怎么会有人嫌钱多呢?他每天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有如今的成功,她却毫不领情。“我在外头打拼是为了什么?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在家做少奶奶不好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男儿志在四方,有哪个男人呆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有出息的?”他甚少如此语气与程应曦说话,严肃的神情及略显怒意的语气竟然把她说得愣住了。
程应曦呆呆地看着程应旸,看着他因为严肃而皱起的眉毛,因不悦而紧闭的嘴唇,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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