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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尘突想起什么,笑笑:“余家老太太倒难说……这样看来,也不全无作用。”
叶欢挠头,“爷,您忌惮余相,还是余大小姐?”
李墨尘淡淡扬唇,“都不容小觑!太子已日落西山,真正的对手是李凌琰,更准确点儿说是姒文命!他,可不简单……”
“比爷还复杂?”叶欢奇道。
李墨尘未语,再无心逗弄鹦鹉,凝神望着窗外。
复杂得多!
也许——深不可测!
神秘组织——梵音阁,与他啥干系,查了多年都未探出任何蛛丝。
还有,朝中……有多少他的人?
甚至,隐隐觉得陈家义军,亦跟他牵扯……
他到底——求什么?
……
李凌琰故作深沉后,败在姒文命含笑的眸中,将审案过程、各方表现,提纲挈领地讲了一遍。
姒文命双手交叉,缓缓摩梭着,“你与李墨尘之战,开始了!”
李凌琰长舒一口气,“二哥,比我想象得更沉稳,更有耐性!也更不在乎世俗对他的看法。”
“甚至,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他的目标,也许自始至终就是你。太子虽是他打掉的钱袋,逼急的赈银,但……目光始终在你身上!”
说着,姒文命将锯开一半的木节,递与李凌琰。
李凌琰眉头深锁,“这是?”
“绿荫架坍落的原因。”姒文命幽幽道。
李凌琰喉结滚了滚,“阻止你与小乔?”
姒文命点头,“准确说,是惧怕余相与我联手。倒不像他的手笔,有点后宫女人的意味,铺陈不祥,累加顾虑,不知击中哪位老太的心,我与小乔……又是一段波折……”
说着,眼底深邃起来。
“太后,可是宫斗的老祖宗,这点儿把戏入不了她眼。不过,余家老太,不好说!原本一块硬骨头,再埋点什么,可不好拔!”李凌琰本想安慰姒文命,没两句,自己却低落起来。
突地想起什么,笑道:“不过,小乔也不是省油滴,哪儿那么容易被收服了。她认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一老牛!”
老牛,才可怕!
轻不得,重不得!
月色朦胧,似牛乳色软纱,轻扬滑落。
皇上抬头望着那轮孤月,“母后,余家祖母怕是通不过,文命……”
“老婆子不好对付……幸而,余小乔有主见,哀家蛮喜欢这孩子。”太后亦望了眼窗外,幽幽道。
皇上意味深长地望向太后,“您对文命真好,他……父母泉下有知,定感恩太后恩情。”
“你也莫烦,再难,只要摸准脉,总归能解决。一国之君,值当为这等小事劳神,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太后说着,递与他一杯水。
皇上眸子骤然一暗,“一国之君,才更……朕一生都困于龙椅,爱——不得。只盼,他……”
太后唇角带着笑,“爱而不得,乃人生常态……不因你是皇上。盼命儿,寻着这份温暖。尽力就好!有些事强求不来。”
皇上露出一丝笑,欲言又止:“母后,从未问过儿,朕今儿倒想问母后,为何待他不同?”
太后眼底绽出一丝深不见底的笑,“母后又非壁上的画,当年你临危受命,被推上皇位,可你……”
抵死不愿!
那时,五王之乱爆发,你父皇临终,将大新江山托付于你。你若推拒,他日任谁夺得江山,你我母子皆是——死。
母后,苦口婆心不行,恐吓威胁不行……只得以死相迫,才换得你半句软话。
可,孤儿寡母、身单力薄,只得迎娶富察荣诺,借助富察家势力,坐稳江山。
坐龙椅,如坐于刀山火海,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死无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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