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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谢尔伦根本就不关心c的空间湮不湮灭,对于妹妹的生死去向也毫不在意,有枣没枣打一杆罢了,审问没出结果也在预料之内,但c的激烈反击,倒有些出乎意料。
他看重的不过是c的性格,敢于向前冲的牛马性格,正适合于用来驱赶着开疆拓土。
说到底,就是这种还没被污染的性格便于驾驭罢了,懂得感恩,有怨报怨,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阴霾就下雨。
相比起寿命悠长活了几百个年头的那些老油条手下,这种新人更有冲劲,更好用。
看到升级之后的c已完全清醒,依谢尔伦这才重新点燃一支烟,用充满感染力的声音,正色说道:“孩子,想来你知道我是谁了,我就是这幢玩具屋的主宰,我做事,从来不像凡人boSS那样画大饼,都是先给好处。”
c没有说话,他没有见过等级这么高的大人物,我也没有正面面对过,难免有几分紧张。
依谢尔伦接着说:“人好罢,神族也好,都是角色扮演游戏,从出生那一刻就已被注定。契布曼,你是豢养恶魔,如果你老老实实按游戏规则走下去,一百年,或者两百年,但最长不会超过三百年,就会被轮换掉。神族是有阶层的,神不会允许最下层的神族永远像一潭死水,也不会容许豢养恶魔的数量一直增加而永不衰减。”
“为什么?因为起源星的资源有限,是需要计划性减员吗?”c想了想,还是搭了话。
“嗯,理解得不错,有点小聪明,但远远不够。因为很多事,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依谢尔伦叹了口气,“人人都知道资源有限,但人人都觉得是别人多吃多占,资源的消耗与自己无关,可是突然有一天,在减员的名单里出现了自己的名字,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依谢尔伦看着c,“你呢?你觉得你活着浪费空气浪费土气浪费金钱更侵占了太多的魂粒么?”
c哑口无言,本来想要否认的,但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出道才几天,就花销了普通人几千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而且作为恶魔,从小就吞噬魂粒吞噬生命,比普通人的消耗量更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可是,事到如今,到底做了什么对起源星有利的事情吗?
如果说起源星是母体,人类是病菌,那么自己并没有杀几个人,好像……也算不上是对母星有利吧?
依谢尔伦一眼就看透c的想法,笑了笑:“不错,你这孩子啊,我又多发现了一个你的优点,你会充分反思自己。但不必有什么愧疚心理,对于母星来说,人类是病菌,那么恶魔就是传播极快的病毒,而天使就是毒瘤,神就是致命的癌症了。但世事无绝对,如果缺少了生命,起源星就会彻底的崩坏、荒芜,陷入死寂,星球寿命也会缩减,如果缺少了人类,只有其他的低等生命,就没有抵御天灾能力,无论是地震还是火山喷发,或者是更严重的小行星撞击,同样也会让星球寿命缩减。所以说,高等生命与星球的生命,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而不是什么你死我活有你没它。所以,这其中有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谢谢您的教导。”c还是由衷的感谢了一下。
依谢尔伦看了c一眼,继续说:“确实会存在资源耗尽的问题,生命越高等,欲望越强大,只是,每一个生命,都只能看到自己能力之下的世界,兔子只能看到眼前的草地、人只能看到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恶魔只能看到自己的长生而不得不听命于天使;而我们这些天使,也只能看到所操控摆弄的城市最多是一个帝国的局势,只有神,才可以看清楚天下。你看不到的地方,就是你无法控制的范围。而无法控制的范围,是不可能掌握平衡的。”
他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掌心,“所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现在下一次的减员名单里,就连父亲大人……”他抬起头,问道:“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懂吗孩子?你知道生命的意义吗?生命,就是不断地攀登,艰难求存,要做自己的主人,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以你现在的等级,你能够掌控吗?我都不能!远远不够啊,孩子!”
依谢尔伦弹了弹那并不存在的烟灰,“你以为我不关心自己的妹妹?你和考斯特家的那些蠢货,还有那个自以为聪明的费特罗杰一样,以为我是想要杀掉妹妹,所以一心要追查出她的所有分身来?”他尖利地笑出声来。
“难道您很关心荷都天使吗?”c有点不确定的问。
“我当然——不关心。”依谢尔伦冷酷地回答了,“因为我没有能力关心,我现在只关心自己,我要确保雷神一脉能够保持实力,我要确保我能够在下一次清洗中存活下来,荷都既然要自己犯傻,要想去做什么普通人,为一点点根本就不值得考虑的男欢女爱,就放弃她高贵的天使之躯,那我也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阻止。”
c皱起了眉,他虽然理解所谓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
依谢尔伦却咯咯唧唧地笑起来,声音很像鹦鹉:“好了,闲扯到此为止,聊正事。我喜欢你,契布曼,你有独特的小人物特质,你这种人,无论走在哪条背街小巷,都不违和,直到目前,这恰恰符合我要交给你的任务条件。而我其他的手下,总是带着种骨子里的高人一等,终究是不合适担当的。虽然和我刚才告诉你的内容很矛盾,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保持住这种状态,只有如此一来,你才能继荷都之后,去调查她已经查出一点眉目的事情,当然,丑话说在前头,实质上你现在是我的直属下级,但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神族知道,否则我会让你在世界上彻底消失,无论躯壳、灵魂。注意,我说的是所有,所有与你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消失。”
听着依谢尔伦那又开始玩世不恭的声音,c打了个寒战。
“过来!”
c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便见他手一翻,从某片大天使羽空间里拿出一件物品,置于掌中。仔看了下,这是一块光整的立方体,不大,长宽高均是10厘米,也就是10立方厘米。
“喂,我让你看,是让你拿肉眼看吗?”依谢尔伦没好气的盯着c:“你傻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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