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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药?”卿嫣不好意思地问。
“酒这么烈,解酒性的。”阎乐绾把温好的奶酒放到她的面前,淡淡地说。
卿嫣脆声道谢,抬眸看她。她也喝了一些烈酒,脸颊上飞着绯红,看泠涧的眼神格外不同。但泠涧看谁都是一样的表情,狂得让人想拧他的俊脸。
“今晚注定大醉啊……”泠涧一撩锦袍,捧着酒碗站起来,笑道:“上一回对雪开怀饮,还是五年前了,五年时光匆匆,下一回想在大漠里对雪高声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来,我敬王,王妃,敬昆王,敬灼郡王,乐绾郡主,断手翎公子……”
“怎么就给我安这么个破名字?”冷阳跳起来,用筷子敲泠涧的额头。
泠涧身形一闪,灵活地躲开,反手又去敲冷阳的伤处。
“哇……”冷阳没能躲开,一声痛呼,满头热汗直冒。
阎灼拧眉,一挥手,无数酒珠飞向泠涧,唇角弯着柔笑,被酒沾湿的嘴唇轻启,“这样打下去会废掉的,泠涧,别再打我家小断手。”
卿嫣扑哧一声,掩面笑了起来,这两个人太可爱了,她一下就爱上了这两个人,若能天天看到,日子都变得有了色彩。不然,她装心疾发作吧,让泠涧留在身边……
君无殇的手掌在她的腰上轻用力,卿嫣滚进他的怀里,吃吃地笑,“好有趣,我好喜欢他们两个……”
席上的人都扭头看她,喜欢二字,哪此清晰地说出来,倒让众人愣了一会儿。
卿嫣没察觉,手拢在嘴边,仰头看君无殇,轻轻地问:“他们两个……是爱人吗?”
君无殇嘴角猛地抽了一下,掩住了她的唇,“你喝醉了,我们该回去了。”
“现在吗?我还想和他们玩会儿。”卿嫣摇头,舍不得走。
“他们下午还要办事。”君无殇拉她站起,执着锦帕擦掉她唇角的一点辣椒末。
他这动作很突然,那拂过唇角的帕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地抹掉了她心头堆积的乌云。多难熬的十六年都过来了,如今的她,不疼不痒不酸不涩不必呆在暗宫暗无天日,享受着他给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没忍住,突然就踮起脚尖,往他的唇上吻去。他的气息与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耳边的一切声音都静了,她瞪大的眼睛里,只有他微微错愕的双眸。
“走了。”她若无其事地放下脚跟,挥着锦帕往外走。
泠涧反应过来,低头抱拳。
“恭送吾王,王妃。”
“我也走,我的胳膊……”
冷阳愤愤地捂着胳膊起来,指了指泠涧和阎灼,拔腿就跑。
下午的大元城很热闹,下了这么些日子的大雪,刚一放晴,大伙就忙着要把积雪清扫出去,还要把拉下来的活赶制好,驼队准备运送东西出发去大漠南边,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传说中有仙人掌的小巷子外增加了侍卫把守,尉迟容坐在巷子口的木椅上,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不放过任何一个从眼前经过的人,每一个进入巷子的人都严加盘察。
“怎么突然打起了仙人掌的主意?”君无殇放下马车帘子,拇指在她的掌心按了按。
卿嫣捂了捂发烫的小脸,笑着说:“在那种时候,没人会注意自己是否挨着了仙人掌,他也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哪一株。没有不怕死的人,只要这消息传出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打听个究竟。”
“若他有主子指使,他便不必出来。”君无殇笑笑。
“不,他会出来的,因为他没办好事,所以婢女被杀了。他狡滑地逃脱,肯定躲在城中某个地方,而他的主子不敢明目张胆地搜。所以,我们要和他的主子比速度,若我们早一点抓到他,那主子也就完蛋了。”卿嫣胸有成竹地说。
“你这小狐狸。”君无殇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算了吧,我都能想到,你会想不到?或者,我又班门弄斧,在你面前犯傻了吧。”卿嫣低下小脑袋,轻抚小珍珠的尖尖嘴。
“不许说这事了。”他拧拧眉,俯过来,手指轻抬她的下巴,“再说我可不客气了。”
“怎么着,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可不怕你那些手段……反正我是高兴的……”卿嫣眼亮一亮,挑衅地冲他吹了口气。
君无殇语塞,长指往她鼻上一勾,“不知羞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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