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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恭喜大王。”秦安宴堆着笑脸,端着酒碗叫住了二人。
君无殇停下来,转头看向他。
秦安宴的视线和他对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勉强保持着僵硬的笑脸,小声说:“大王新喜,能否请宏王出来喝杯喜酒?若他安好,微臣才好回去向皇上和太后禀报大王提的条件。”
“提不提随便秦大人。”君无殇唇角扬了扬,牵着卿嫣出去。
“哎、大王……”秦安宴想追上来,但在一群大元武士之中,他简直就像
卿嫣扭头看着浮灯,他只敛眉垂目,静默颂经。他是方外人,却被朝廷请来谈判救人,在烈酒美人之中独坐,一定很不自在吧?
正同情时,浮灯缓缓抬头,向她一笑,神情平和。
“他知道是我吗?”卿嫣小声问。
“可能吧。”君无殇也向浮灯看了一眼。
“他们不能知道是我吗?”卿嫣仰头看他,他今日一直是满面喜色,从这张脸上,她居然隐隐看出几分君无殇的样子。
也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容貌可以不同,但神态总有相似,所以之前他每次露面都戴着面具,为的就是防止有心人看出他的身份。
卿嫣第一回见他的时候,就从他身上看到了熟悉感,原来是来自另一个他。
“你想让他们知道吗?”君无殇环顾四周,伸手就要揭她的面具。
“不要。”卿嫣飞快地摁住面具,埋头往前走。心意不定,她不想拿下面具。
众人跟在二人身后,穿过前坪,上了马。
“去哪儿啊?”卿嫣狐疑地看着他。
“为我们的第一次庆贺。”他握着她的腰,把她往马上一放。
他作假作全套,在两边骑的马都不一样,这马儿不熟悉卿嫣身上的味道,用力踢着蹄子、抛着肥臀,向她示威。卿嫣抓着缰绳,吓得冷汗直冒。可是被马儿颠了十多下,他才笑着拉住了缰绳,潇洒地跳上马,把她环在怀中。
“你什么意思!”卿嫣抹着汗,恨恨地问他。
“让大家看看我的王妃,”他轻抖缰绳,爽朗地说:“也让阿晋认识认识你,它刚是和你打招呼。”
“它叫阿晋?”卿嫣拍了拍马儿的脖子。
阿晋甩了甩脑袋,嘶鸣一声。
“好了,以后是一家人。”他笑着,轻挥马鞭。
“你才和马是一家人。”卿嫣习惯性地抵他一句。
“你还和鸟是一家人呢。”他非常温和地提醒她一句。
“我喜欢和鸟一家人。”卿嫣心里涌起几分小恶意,用手肘往他心口撞。
“我也希望你喜欢和马一家人。”
二人说完,都有些觉得不对劲,怎么承认自己是马,是鸟呢?卿嫣脑中还响起了一首熟悉的旋律——我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她猛地一颤,用力往额上拍了一下,她怎么还幻想出了一个小孩挤在她和君无殇中间。
冷啸和冷青站得最近,听着这不伦不类的对话,都别开了脸,这实在是有损君无殇的皇威!但君无殇倒很享受这样的对话,带了些他以前最轻视的幼稚,肆无忌惮地表达着他的此刻的快乐情绪。
幽默、爽朗、阳光,这些本来就存于他血管里的东西,都在谨慎压抑的生活中挤压到了心脏最隐秘的角落。
而卿嫣是一名力士,力拔千钧,把君无殇心底的这些本质都拽了出来。他来不及经历顽皮的童年,便长成了隐忍的宸王,无数个暗夜里独自奔跑,连笑都快忘掉了。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名女子一起经历如此轻快的爱情。
……
万马奔腾就是这样的气势,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夜空里回响,清一色黑色骏马,将士们不穿盔甲,仅穿一件牛皮护胸,手持两把长长的弯刀,背上背着乌木长弓,呐喊时气势震天,能把星月震碎,能让风云变色。
这就是传说中最强悍的大元铁骑,他们除去了沉重的盔甲,所以身形更灵活,动作更迅速,他们愿意以生命来冲锋,只进不退,只胜不败。
“这就是惊喜?这叫示威!”卿嫣嘴角轻抽,小声嘀咕。
“这些都是我们的子民,我们将一同开拓新的大元。”君无殇揽着她的腰,冲着城楼下的将士们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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