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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身为子女,多少要觉得自家老爹是冤枉,亦或是迫不得己,春兰倒是一次次让她有些意外。
春兰苦涩的笑了笑:“家父确实是罪有应得,虽说有万般缘由,但贪污就是贪污,家父也从不否认这一点。从他收下第一笔银子开始,便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奴婢不求翻案,只求能让他们换个舒适些的地方。”
“奴婢身无长物,唯有这一条性命,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楚烟看着匍匐在地的春兰,沉默着没有说话。
春兰心中也很忐忑,她与平阳郡主并不相熟,也未曾证明自己的利用价值,就这般贸然求助,实在是太过冒险。
她不由抬眸看了楚烟一眼,思索着,若是这般坦诚相待,都未能有回应该怎么办。
楚烟沉默的时间越久,春兰越是忐忑,也越发心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烟终于开了口:“你知道,本郡主从平阳来京城,为何只带了一个丫鬟么?”
春兰闻言微微一愣,摇头道:“奴婢不知。”
楚烟淡淡开口道:“按理来说,本郡主只身一人来京城,当多带几个能干聪慧的丫鬟,如此一人不在,另一人也能守着,免得出了什么岔子。你在乾清宫当值,想必也听闻过皇庄之事,寻常来看,本郡主若是多带一个丫鬟,也不至于此。”
春兰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其实依着奴婢看来,若是有心算计,郡主带几个婢女,也是一样的。”
楚烟闻言挑了挑眉,她这么会说话,她家里人知道么?
春兰看着她的神色,忽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将话题拉回来:“这只是奴婢的愚见,郡主只带了一个丫鬟必然有郡主的用意。”
楚烟刚刚被她噎着了,这会儿也失了谈心的兴致,淡淡道:“因为京城这样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心眼子,对本郡主而言,忠心就好。而你……”
楚烟看着她道:“本郡主连自幼陪着我的丫鬟都不敢全心信奈,而你又凭什么会觉得,本郡主会信你?别说赌咒发誓那套,本郡主还真不信。”
春兰闻言也沉默了下来,是啊,凭什么信她呢?
楚烟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玉不琢不成器,更何况她是在打铁。
想要将春兰变成趁手的兵器,得让她自己去炉子里炼炼才行。
春兰想了许久,咬了咬牙开口道:“奴婢愿成为郡主手中的剑,替郡主铲除这太子府所有不忠之人。”
楚烟闻言笑了笑:“你要怎么铲除?”
春兰抬眸看她:“奴婢自幼便入了宫,这后宅前院,几乎所有的下人,奴婢都知晓来处,若郡主需要,奴婢可替郡主将这些钉子一一拔出。”
楚烟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能从浣洗处,一首调到乾清宫,不仅仅需要会讨人欢心,洞察人心,更重要的是要弄明白,宫中各人之间的关系。
如此,才能不起冲突,游刃有余。
“今晚之前,拟份名单交出来。”
楚烟开口道:“另外,本郡主还有件事要你去做。”
春兰闻言一凛:“郡主请吩咐。”
楚烟看着她,冷声道:“本郡主想知道,这后宅之内,有多少人贴己的衣服,印着重明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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