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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之后,酒吧的人多了起来。这种简陋狭小的,又没有宣传过的酒吧,闹市区的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来。刚好周边有一群不善交际,又想有个娱乐场所的人,使得酒吧勉强有点人气。
来的人都是认识栾许的,所以栾许也介绍了下邱瑶玲,同时警告道:“你们不许欺负她哦。”
邱瑶玲羞涩的躲开了,继续坐到位子上。其他人知道栾许是开玩笑,因为性情不算开朗,也没有调侃,表示听到了,就各做各的。
栾许闲着无事,打电话给何泰来。何泰来有些犹豫。栾许以为何泰来不喜凌安,怕回绝,连忙道:“凌安他不在,你有空就过来呗,你不要理他。他就是这么发神经的。”
何泰来皱皱眉头,这是什么样的搭档,迄今为止他听了不下三次栾许对凌安的埋汰,又可以感觉出,这两人的关系极好。
何泰来内心有不少疑问,便过去了。
推门进去,里面的情景跟昨天见的有了些差别。整个屋内飘荡着音质不算好的音乐,节奏比较舒缓。吧台对面有简单的三张小桌加凳子,它们是装在墙上的,不用时可以收起来,用时扳过来,凳子也是折叠式的。有个看上去像知青模样的人坐在那里边喝酒边看书。
中间一小方的地方应该是舞池,上头的灯一直闪在这处。里面的人不知在跳什么舞,表情看不出是快乐还是郁闷。昨天的三个男人也在其中,甚至连衣服都没变。后面则设置了带有沙发隔间,有人在聊天喝酒。
要说这里安静,是,都有人能坐着看书。要说热闹,音乐一直响个不停,这个酒吧无疑是何泰来见过的氛围最混杂的酒吧。
何泰来发现柜台前多了一个年轻女孩。栾许报了名字,何泰来和邱瑶玲都不是善于交际之人,各道了句“你好”,结束了。
栾许招呼何泰来坐角落的沙发。
何泰来问:“你的酒吧都是这些人吗?”
栾许听出何泰来的困惑,解释道:“你知道这个社会对内向的、有怪癖的、长的不像好人的这些人是不怎么友好的,这些人也融入不了社会,跳不了广场舞,只能静悄悄的,没什么娱乐活动,我刚好提供了这么个场所,供他们消遣。不过,你放心,他们没有惹过事。昨天你见到的那三个,经常来我这里,有时我追妖魔急了,来不及关门,让他们看一下,都会帮我看的,而且绝不会像某些人各种打探,很安分。”
“这样啊。”何泰来发现自己竟然刚好也适合在这样的场所出现。
“不过,我想想,老麻烦别人也不好,这不招了个服务员。”
何泰来刚才就在想,酒吧又不热闹,栾许没事也在酒吧坐着,根本没必要再招人,没想到因这么简单的理由招人。
栾许见何泰来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是在想凌安闯入他家的事,便问:“你真的把他血吸了?”
何泰来的疑问刚好跟这个有关,便问:“凌安……他是正常的人?”
栾许道:“他还真是人,正常的,不是妖魔,不是半人半魔,畸形怪胎也沾不上边。以后你有机会,说不定能见到其他的人间监视者,其中是有怪胎的。”栾许的语气一下变得神秘。
发现栾许的话离题了,何泰来也觉得自己的问题确实不怎么对,只好换了个问法:“他是……怎么当上人间监视者的。”
“他是一个孤儿,比较聪明,听觉灵敏,能听出妖魔。妖魔毕竟不是谁都能察觉的。他的师父……就是原先跟他搭档的人间监视者偶遇到他,见他有能力,问他愿不愿意当,他同意了。他师父退休以后,就跟我搭档。”
“这样?”
栾许见何泰来仍皱着眉头,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的血很难喝?对嘛,我听说你们应该吸处子的血,他经常在外面瞎搞的。”
何泰来没想到栾许的关注重点是在这里,一下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栾许继续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血的不同味道也能尝的出来?”
何泰来苦笑,这些除魔师从哪里听的关于吸血鬼的小道消息,想了想,问道:“你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他性格是不是比较特别?”
“他……虽然前面说了,他有点聪明,实际上是一个俗不可耐的男人,真的俗。”栾许说时撇撇嘴,很嫌弃凌安的俗气。
“他的过去你清楚吗?”
“一个孤儿,具体情况的话,我不太清楚。”
“所以你不知道他的过去?”
“你是说他的成长史?这个好像,我没必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再说,过去嘛,要么幸福,要么痛苦,还是要向前看,是不?我们人间监视者的搭档是常换的,通常而言,只看合作的愉不愉快,是不会有意追问过去。我们共事五年,凌安脾气臭,还是很尽职的。”
“这样啊……”
何泰来想起了一些关于自己的往事,发生在另一处的,以及遥远几十年前的故事。栾许说的没错,过去要么幸福,要么痛苦,不管是什么,除了往前看还能怎样。
栾许发现,何泰来一直在重复“这样”的字眼,奇怪问:“难道他有不对劲的地方?”
栾许总算明白何泰来的意思,何泰来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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