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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姨縮在門口,默默地抹眼淚。程應暘在她陸陸續續的述說當中得知事情經過後,氣得手都在抖,要炒劉姨的“魷魚”。不過被奕歐阻止了。奕歐說:“暘哥,劉姨估計也是無心的,她不知道應曦知道真相後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他看了劉姨一眼,對她說:“你先下去休息。沒事的。”劉姨點點頭道謝,又給程應暘鞠了一躬,走了。
奕歐對程應暘說:“好不容易請來的,如果炒走了她,一時半會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月嫂,那我們怎麼辦?不如就給王姨一個機會,讓她將功補過,說不定往後的日子她會更盡心,這樣應曦也會好得快一些。”
程應暘悶悶地不說話,兩隻眼睛只是盯著房裏忙碌的醫生們。這段時間煩心事一單接著一單,他覺得自己就像點著了火的炮仗,隨時就會發作。奕歐看出來他所煩惱的並不是劉姨,而是如何面對知道了真相的程應曦。這幾天,他躲著不見應曦,一方面是身體不好,怕應曦見了擔心難過;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萬一應曦知道了一直親密無間的姐弟倆實際上並沒有血緣關係會不會崩潰……這兩天來,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應曦已經進入香甜的夢鄉,他才拄著拐杖悄悄地過來看她,吻她,愛撫她。
現在,她果然崩潰了……
醫生和護士們陸陸續續走出來了。程應暘拄著拐杖找到其中一個主治醫生問:“醫生,我姐她怎麼樣?”
醫生說:“病人目前已經安穩下來了,需要服用一些鎮定安神的西藥靜養。另外她之前是不是有過頭部受傷的經歷?”
程應暘回答:“是的,而且不止一次。”
“那她受傷後有沒有什麼症狀?”
“有,她的記憶力時好時壞。後來我給她吃了些銀杏片,有些改善;不過前些天再次撞到了牆……”
醫生點頭說道:“那就是了。她頭部受創,可能會造成記憶力衰退等後遺症,而且她不能受任何刺激。如果受了刺激,輕的話會引起頭疼,嚴重的話會引起昏迷甚至休克。以後你們要注意避免刺激她。”
“那她什麼時候才可以完全復原呢?”奕歐問。
“好在病人的身體底子不錯,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我估計要一個月,樂觀的話半個月左右就行。這些天的調養比較重要。我先去開點藥,記得要按時服藥。另外程先生你們兩位也要好好調養。失陪了。”說完就走了。
程應暘和奕歐走進病房。只見應曦靜靜地睡著,小嘴兒抿著,眼角隱隱地還有淚痕。程應暘心隱隱作痛。忽然他看見她手指上閃亮的鑽戒,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問坐在輪椅上的奕歐:“這個戒指是怎麼回事?”
奕歐有點後悔。當初頭腦發昏,神使鬼差地給她戴上了,事後卻忘記取下來。現在可好,給暘哥撞個正著。怎麼辦?該怎麼說才能讓他不生氣呢?
他低著頭,躲避著程應暘的目光,說:“這是你那次發脾氣丟下的戒指。我給找了回來,我覺得這麼好的東西還是戴在手上比較好,所以趁應曦還未醒來的時候給她戴上。希望等她醒來看見後,知道是你戴上的,一定會很高興。”
奕歐也算是會說話的了。要換了別人,聽了這話也許會高興。但是程應暘沒那麼好糊弄。他盯著奕歐,冷冷地說:“你看來很喜歡她。”
“是。”這次奕歐沒有躲避他,抬起頭,與程應暘的目光直視。
“我記得你說過,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程應暘抬高音調,咄咄逼人地說。
“我也記得你說過,要我好好照顧她。”奕歐毫不退縮地回答。
“那是非常時期,畢竟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我不在的時候由你來照顧她是一直以來我們的協議,並且實行了三四年。你可以喜歡她,但我希望,你的喜歡只是在心裏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程應暘儘量說得委婉些,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奕歐垂下了眼簾,說:“暘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離開應曦,……嫂子,……以後不用我照顧她了?”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你救了我,也為我除去了程松,但一件事歸一件事,我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把我姐讓出去。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她只屬於我!”
也許是程應暘擲地有聲的話驚動了程應曦,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翻了一下身子,面對著他倆。
程應暘和奕歐的注意力都轉了過來,一起看著酣睡的睡美人。她微微抿著小嘴兒,白皙的粉頰透著微微的紅暈,好像是感應到程應暘的告白而覺得不好意思。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精緻的五官宛若精工巧匠雕琢而成。幾縷調皮的青絲垂了下來,不乖地掛在白玉般的臉頰上,看起來萬般惹人憐愛。就算是房裏有兩個大男人在場,她還是睡得像個孩子,安安靜靜的,一隻手挪到臉邊枕著,看起來就像一隻嬌俏可愛的小貓咪。脖子下邊隱隱約約露出一點雪白的肌膚,千嬌百媚,惹人遐思。
程應暘拄著拐杖兩步拐了過去,捧起應曦的臉,當著奕歐的面就狠狠地親了下去。女性甜美氣息瞬間盈滿了他的口腔,程應暘用舌頭卷起應曦細嫩的舌尖,與她交纏,分享彼此口中的津液。應曦嗯嗯地低吟著,竟將程應暘渡給她的津液全部吞了進去。也許是奕歐就在旁邊,也許是故意要他看見,故意要讓他明白,誰才是程應曦的男人,更也許是太久沒有碰她,程應暘愈發控制不住自己,兩隻手捧著應曦的小臉蛋盡情狂肆地親吻起來。也不管會不會把她弄醒。
雖然還未清醒,但被人卷住了嘴巴的感受還是讓沈睡中的應曦不適,她的頭無意識地左右搖晃著,不適地嚶嚀,有氣無力地掙扎著。可憐的小嘴兒被迫張得大大的,像一隻離開了水的小魚兒,迫切地渴求著小溪河流的包裹與滋潤。
奕歐看不下去了。他手搖輪椅上前,右手用力拉住程應暘,低沈地說:“暘哥,夠了!”
“夠了?什麽夠了?你不要忘了,她是誰的女人!”程應暘說完,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邊的津液,又充滿憐愛的吻了吻她的臉蛋。
“你也不要忘了,她現在還是個病人!”奕歐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地回答,“你的意思我明白,請暘哥你不要因此而刺激她!”
“刺激她?”程應暘覺得好笑,這個世界上,只怕只有他自己是最不願意刺激她的人了。“我只是在愛她,沒有刺激她。你多心了。”程應暘說完,戀戀不捨地放下了程應曦的小腦袋,然後摸索到她手上的戒指,一狠心把它輕輕脫了下來,扔給奕歐:“這個你拿去處理。我會另外買一個。”
奕歐接住戒指,捧在手心,心口緊緊地抽了一下,很疼很疼。自從那天從倉庫救了程應暘,他就真的有那麽一絲幻想,也許暘哥從此會真的將應曦交給他。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程應暘把應曦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怎麽會如此輕易地遂他的意!自己簡直是天真愚蠢得無可救藥。他兩眼盯著程應暘,說:“暘哥,何必呢,應曦她並不知道是我戴的……”
“我會另外再買一個。我的女人的求婚戒指,我要親自為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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