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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开始,童生们单日上《九章算术》,双日上《大雍律》,秀才公则相反。前一门课教授的夫子叫金慎之,后一门课的主讲还是梅翰林。
陈恒学起来最轻松的就是九章算术,大雍律真的有点吃力。所以他在两位夫子口中有着截然不同的评价,一个恨不得夸他是学算术的奇才,一个怒骂他:“陈恒小儿,读书考科举,是为了去刑场当侩子手杀人吗?”
陈恒也无奈,只能抱着苦读的劲,朝着《大雍律》死磕。
等它上完,才是让所有学子都觉得轻松些的琴棋书画课,其中书是每个人都要上的,时间不会很久。琴棋画倒是择一就可,陈恒自然不用多说,选了最省事省钱的围棋。
臭棋篓子不丢人,要是五音不全、画个小鸡啄米图什么的,那才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五天,终于等到休沐日。憋了半个月的学子,那里还能憋得住,陈恒从床上睡醒时,就只看到一个薛蝌还在屋里睡觉。
也是难为钱大有他们了,休沐日还要起这么早。陈恒穿好衣裳,轻手轻脚的离开屋子。他今天也要出门买些笔墨纸砚。
之前准备不足,没料到自己准备的家伙事顶了几天就不够。后来还是借着每日晚间休课时,抓紧跑出书院,零零碎碎的买一些回来补充。
这次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东西都重新准备一下,顺便也看看有没有赚钱的门路。
陈恒走在扬州城的大街上,盘算着身上银两。离开山溪村时,夫子给过他三十两,县令大人又给了二十两,一共是五十两。这是收入。
入院花了十五两买书,给了爹爹十两银子。这半个月买笔墨纸砚花了三百文,十五日的伙食大概花了一百九十文。这俩个一加,又要了他半两银子。
算下来自己还有二十四两多一点。乍看之下,陈恒好像还挺富裕,起码读完今年是肯定没问题。
但他一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会在书院读多久,那一笔笔开销,总不能都让家里出吧。虽然陈恒体瘦力微,但扬州嘛,法子总比困难多。
心中已有计较的陈恒迈步走过三元坊,直奔城东书楼。今日掌柜不在,看堂的是小二胡源。陈恒跟他打过几次照面,彼此都算熟人。
胡源是掌柜的亲戚,年龄不大,才十三岁。为人十分老实热情,一见到陈恒,就招呼道:“小郎君来了啊,又要买笔墨纸砚吗?”
陈恒乖巧点头,笑道:“是啊,胡大哥。我之前买的纸,再给我准备三十张。毛笔再给我拿三支……”
胡源在一旁默默听完,立马转身去备货,只在挑毛笔的时候问了一句,“要好的,还是一般的?”
“一般的就成。”
陈恒应了一声,又转身在书架上找书。没费什么功夫,他就在书架上看到《大雍律详解》《大雍律注疏》以及《各地县案编》。
他将三本书拿下来一一比较,最后还是挑中《各地县案编》,这种结合案例的讲解,他学起来更轻松些。
拿着这本书走到前头,胡源已经帮他准备好东西。陈恒递上书籍,核算一下总价,又花去二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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