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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很不解,“郎君,您刚才说了三娘坏话,这时候又去主宅,不怕吵起来吗?”
“我是在自家门里说的坏话,她再厉害也没厉害到现在就知道了。”赵铭道:“去看看她。”
长随不解,“郎君似乎很不喜欢三娘。”
“错了,我没有不喜欢她,”赵铭叹气道:“她太聪明了,我心中难安,今日田间免租的事,她做得太妙,时机抓得太准,今日过后,坞堡里的族人、佃户、长工都会心折,这收买人心的功力堪比大伯。”
赵铭忧虑重重,“父亲兢兢业业二十年,收服的人心只怕都没有她这一举的多。”
长随不信,“三娘与族人并不熟,怎能比得上郎主?”
“时间长了,她今日之举的威望自然会淡去,但她要是乘胜追击呢?”赵铭决定去见见赵含章,哪怕什么事也不做,就聊聊天,喝喝茶也是好的。
就在赵铭去找赵含章的时候,地里的事已经传到坞堡里各大户耳中。
他们都是去年跟着赵长舆一起赊借两成租子的族人,听到外面的轰动,不少人都跟着一起免了。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人家见了,便也只能跟上。
赵瑚的田地不少,佃户人数在族里排在了前三,他骂骂咧咧的也免了那两成租子,然后问,“三娘呢?”
“在主宅呢。”
“让她来见我,不,还是我去找她吧,”赵瑚就起身,“不然她肯定找借口不敢来见我,免租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和族里商量就自行决定,也太过分了。”
于是赵铭和赵瑚就在主宅门口遇上了。
赵含章听说长辈来访,笑嘻嘻的出来迎接,看见俩人很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七叔祖,堂伯,你们来找我玩吗,快请进来。”
赵瑚不喜欢赵铭,相比于温和宽容的赵淞,他更怵这位严肃居多的侄子,总觉得他一双眼睛太过清亮,能把人心看透。
赵铭也不喜欢赵瑚这位族叔,觉得他为老不尊,为老不慈,为老不安,有事没事就在他的底线上蹦跶一下,让他头疼不已。
于是互相不喜欢的人在主宅大门口碰上,互相都想转身离开。
但赵含章已经出门相邀,俩人只能抬脚进门。
谭中带了不少人来,他让人盯着主宅的动静,听说这件事后幽幽的一叹,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怕是不成了。
他只能写信给赵仲舆汇报,询问意见。
但赵含章并没有提赵仲舆,也没有提田地的事,她拉着赵瑚很好奇的问他都有什么赚钱的作坊和铺子。
“这田地是很重要,但要说换成钱啊,粮食还是小头,要我看,要赚钱还是得奢侈之物,就不知道在汝南什么东西最赚钱。”
赵瑚一生喜爱享受,放浪不拘,闻言深觉找到了同道,拍掌道:“我和三娘英雄所见略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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