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痉挛与快感如影相随5（第2页）

在她看电报的时候，我尽量想凄惨悲痛的事情。我当然没有想日本鬼子屠杀中国人，也没有想世界上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我想的是我在号子里的事情，还想了我低三下四伺候这个老妖婆花妮的事情。这些事情情状可悲可叹，并且刻骨铭心，这样，我的心里就充满痛苦，并且在我的表情中表现出来。

正自悲自悯着，老妖婆花妮抬起头来，冷冷的问道，这样说来，你继母病的很重，是癌？

我说，是啊是啊，老家我就这样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回去尽孝心，我真的很难过。

她说，这个病，大约得多少钱？

我说，我用手机问了，医生说，大约得三、四十万吧。

她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你说，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我嗫喏着，却没有开腔。我的胃又开始抽搐，好像有妖怪的手指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掐。是没有规则完全无序的痉挛，我额头开始渗透出冷汗。我就作痛苦状。当然痛苦，是来自骨髓，来自心灵深处的疼痛。

傻孩子，我已经说过奖励你的。但是，你得开口。不要像小姑娘一样害羞。我们，难道不是亲密爱人？她在我脸蛋上揪了一把，轻轻的，显得很轻佻。

门轻轻打开，小妖怪柳小平提着一只暖水瓶走进来。在与我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她朝我调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招呼了花妮一声，出去了。

我对花妮说道，好大姐，我真不好意思。那就先要十万，算是我借您的，我给您开借据。

她说，我们之间谁同谁啊，还搞这么些球名堂？好，就是这个地址？我用邮政快汇，明天上午，她那里就可以收到汇款。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电报纸。

我说，谢谢，谢谢。我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用手背揉着自己的眼睛。

傻孩子，怎么这么动情？哈，你的老老实实给我养伤，尽快回家。我最近心烦，好想好想要你，真的。她拍拍我。她拍我的部位恰好是我的命根子所在，我感觉那里冷冰冰的，几乎没有知觉。

她走了。

我陷入沉思。我的心绪在阳光照拂下，翩翩飞舞着。我看见我的养母了，她真的躺在病榻上，正眼巴巴的望着黑黝黝的屋顶。她一定在想念我了，叫唤着我的乳名吧。小歪，小歪，你在哪里啊？她的声音沙哑，好像石头划在玻璃上。我当然没有回答。我也不能回答。好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回过家，我已经淡忘了那苦难的家，还有养育我多年的贫穷的她。想到我不但没有报答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还用她做幌子来谋取利益，我的心绪就非常恶劣。

狗日的吴小古，你他妈不是人！我狠狠的唾骂着自己。

小妖怪柳小平好像一阵风进来了，轻飘飘的。她紧紧的搂抱着我，哽咽着说道，大哥哥我的好大哥也，你真能干。哈，我们终于要大功告成了。乖，你真乖。她嗲嗲的说道，在我的额头上，脸上印了无数个吻。

我说，我好疲倦好疲倦。

她说，那好，你就休息一会吧。

她又如风一般走了。

我闭上眼睛，又进入无尽的遐想中。我看见我有许许多多的钱了。我和柳小平已经把度假村盘下来了。我站在度假村的花圃前，正颐指气使的指挥着人干着什么。小妖怪柳小平和我站在一起，在同我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当上了老板，照例我应该感到幸福。可是，我却奇怪的发现，我的幸福风一般轻飘，没有一点实际意义。我想，我是怎么了，是心理出现问题了？饥饿啊，烦人的饥饿，已经在我身体上扎下根来。尽管我现在可以说每天锦衣玉食，可是，却没有过去那种旺盛的精气神了。我是不是老了，或者，我的神经出现了问题，该去看心理医生？

我是第二天下午和小妖怪柳小平一道离开，不，可以说是逃离医院的。走的时候，我连随身衣物也没有拿，简直是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我们是打出租车到的度假村。一路上，小妖怪柳小平告诉我，老妖婆花妮的钱还没有打到她设置的帐上，不过，想来不会变卦的。在繁花盛开的花圃前，我们下了车。我看见了秃头大胖子王老板。他站在花圃前，正对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吩咐着什么。我很诧异，对小妖怪柳小平说道，我们不是已经把租赁手续办理好了么，这王老板怎么还在这里？小妖怪柳小平说道，我们的钱款不是还没有到帐么？大哥哥，你就让他再做几天最后的疯狂好了，啊。我淡淡的和王老板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沿着鹅卵石小道，朝她住的那套房子走去。小妖怪柳小平蹦蹦跳跳的，好像一只活泼的小白兔。她在前边朝我扮鬼脸，说道，吴大老板，快走啊。

我自然走不快。我的胳膊还没有好利索，肋骨那里还隐隐作痛。望着在绿荫与鲜花掩映的小径中欢笑跳跃着的柳小平，我感觉眼热心跳。多么欢快的女孩！多么生动的女孩！多么清纯的女孩啊！我喘息着说道，小妖怪啊，你他妈走那么快，想累死我老人家啊？

她说，是啊是啊，累死你这大坏蛋，我就可以继承遗产，成为一个女大款了。

我说，没有想到，你这小妮子真坏。

她笑嘻嘻的说，就是。大哥哥你老人家得有思想准备，现在啊，哪里有那么钟情的淑女？

我心里一沉。我感觉我又开始有饥饿感。我的心，我的胃，以及我的所有脏器都萎缩变形，在剧烈的抽搐。我捂着我的肋骨，说，小妖怪你可别打胡乱说，我心理素质可不怎么好。

她跳跃着过来，胳膊环绕着我的脖子，胡乱的在我脸上波波的亲吻，说道，大坏蛋，你可得随时做好没有我的准备。现代人么，我们都有两条腿，不会老死在一棵树上。她的眼瞳幽幽泛光，那股温馨迷人的体香直朝我鼻孔喷涌，我贪婪的呼吸着。

我不顾伤痛，狠狠的搂抱着她，把我的柔软的舌头伸进她香喷喷的嘴唇。我让我的舌头在她嘴唇里蛇一般游走，和她的滑溜溜的舌头缠绵在一起。空气真好，清新而湿润。四下里非常寂静，偶尔有画眉鸟的叫声，清脆而动听。阳光淡淡的洒在她租赁的那幢房子上，以及房子四周的葳蕤的植物上，好像一幅美丽的水彩画。我的心蠢蠢欲动着。我听见了我身子里骨头的金属般的嚓嚓声。我的下体迅速的膨胀起来。我不能自制的颤栗着。我抱着她，朝那屋子走去。阳光下，她的肌肤雪白，嫩滑，好像婴儿般的绒毛和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辨。

她眯缝着眼，涎着脸子说道，大哥哥，你可不能勾引我哟。要是你身体允许的话，我真想。

我说，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呀。

她说，你的伤不是还没有好么？

我说，我的伤口与我的豪情是两码子事情啊。再说，我们不是有好多好多时间没有见面了么？

她说，就是呀，我们已经有几个世纪没有见面了，你看，我都快变成老妖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