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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司中层职官有两个郎中、六个员外郎、一个主事、一个委属主事,还有一个在锦州粮庄值年的委属主事,下面还有催长、笔帖式等二十八人。
这么多的人,即便利益牵扯,也未必铁板一块。
高衍中仔细听了,没有说什么劝阻的话,痛快地应了下来。
别说是九阿哥,就是高衍中听了,也觉得难受。
之前还以为九阿哥将内务府拢在手中,现在看来是被内务府那些老狐狸联手欺瞒。
“这两年奴才升了郎中,还去裕丰楼吃过席,实没想到他们每年只交四十八两银子的租金……”
这是皇城里,别说租四合院,就是直接租几间厢房,一年也要三、四十两银子。
皇城外,地安门大街的铺子,两间门脸一年也要大几十两银子。
“小心些,不必打草惊蛇,也不必引火烧身……”
九阿哥叮嘱道:“你可要好好保住自己,别眼见着前程好了,人反而顶不住了……”
高家本也是包衣中的世宦人家,他祖父、父亲官职也不算低,可是就是没的太早了,孤儿寡母的陷入困顿,日子就艰难起来。
高衍中笑道:“您放心吧,奴才正干得起劲的,还想要多跟着九爷当几年差,肯定会好好的……”
九阿哥点点头,道:“好,那爷等着,等你十年八年熬足了资历,也晋个内务府总管,叫爷省省心!”
高衍中点头,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
有何不可呢?
只要他好好当差,功劳够了,资历也足了,说不得真有那一日……
尽管心里雀跃,可是出了九皇子府的时候高衍中还是收了脸上的笑,骑马回家去了……
毓庆宫里,正院。
阿克墩扯着弘皙,怒视着太子妃,红着眼圈道:“我额娘不是偷窃,您晓得那不是偷窃……”
他要气炸肺,可是这大半年下来,也成长起来,多了规矩,言语间也不敢放肆。
“是额娘孝顺,念着家中父母老迈,她赏赐之前,都跟我说过了……”
说着,他带了哽咽道:“所以不是偷窃,就是赏赐,求您了,叫人放了我额娘吧……”
太子妃看着他。
不管性子如何,阿克墩对李氏的依赖与孝顺却是真真的。
至于什么说过了,这就是编瞎话了。
阿克墩并不是大方的性子,对自己的东西护得紧着。
外加上他之前脾气大,李氏对这个长子素来是哄着的,就是挪用两个阿哥的私库,也是次子那边挪用的更多些。
阿克墩这样说,这是想要为生母脱罪。
太子妃移开眼,望向弘皙。
弘皙也红着眼圈,脸上带了几分凄惶。
太子妃轻声道:“是你们阿玛发的话,也是他吩咐要追究你们额娘跟李家的偷窃之罪……”
她没有替太子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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