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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祁年想起自己答应过,只要沈漫爸爸手术完了以后,他就不再多管沈漫的事。
如今手术已经顺利完毕。
无论从哪个立场来想,他似乎……都没有理由再跟沈漫牵扯下去。
可她那天声泪俱下凄苦诉说,关于三年他们分离的真正原因,像一根扎进他心底的刺,始终挥之不去无法做到不在意。
陆祁年整个胸膛仿佛堆积满了沉闷压抑感。
顾清绾听到他说,“婚礼日期还有不到一个星期,这个时候再出去挑选婚戒,恐怕有些来不及,我也没有时间出去选,所以打算让秘书按照你我的尺寸去买一对,你看如何?”
自从逐渐意识到,这男人并没有那么在乎她以后,顾清绾才幡然醒悟般的发现——
关于他们的这场婚礼,他真是可以用搪塞这两个字来形容。
除了她的婚纱是他花大价钱从国外买回来的,其他任何一样,他好像都没有怎么参与,全权交给了蒋佩茹或者秘书。
换做往常,对此她可能跟他撒娇抱怨几句。
可现在,她没那个心思了。
“都行,随你。”顾清绾的态度浅浅淡淡,语调听不出来什么疏离或者热情,“所以现在,我可以把你的意思理解为,你打算跟沈漫划清界线了么?”
他斟酌而沉重的嗓音,缓缓透过手机传来,“我会在婚礼之前,处理清楚我跟她之间所有的事。”
言下之意是,还不能立刻断了联系?
顾清绾没有感到多么意外。
反而倒是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
但她还是禁不住在内心讥诮又自嘲,唇角牵起无声的弧度,索然寡淡的道,“好,那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待他应声,她直接把电话掐断。
如果说,之前她还很想知道,他是否真能做到跟沈漫断绝往来联系,那么那份期待,现在已经落空了百分之七十。
放下手机,顾清绾坐在沙发里。
其实相比起陆祁年跟沈漫的事,这几天更令她困扰而无从解惑的,反而是江行渊。
她思来想去始终不敢笃定,她先前的猜测,究竟又是她在自作多情想得太多,还是他……真的喜欢她?
既然无论她怎么苦思冥想都无法肯定答案是什么,那还不如干脆痛快的去找他本人寻求答案。
这种事如果弄不清楚,她不知道以后要用什么心态面对江行渊。
把身上居家的宽松T恤脱了,她在衣帽间里找身浅棕色的长裙换上,稍稍将头发整理了番,之后她拿上包包跟车钥匙出了门。
江行渊住的地方,是在顾氏公司附近的一栋单身公寓。
这片地区的公寓价格,在整个桐城算是中等偏上。
顾清绾开车过来之前,没有跟他打过招呼,但她想,现在临近下班时间点,那男人应该会回他住所。
单身公寓楼的门卫保安不太严格,随意问了两句她来找谁,做了登记便放她进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顾清绾还是第一次来江行渊的公寓。
电梯门叮地一声停下。
她走出电梯门。
顾清绾只知道江行渊是住在这栋楼的29层,却不知是哪一间。
不过当她瞥见一抹女人的背影站在一间公寓门前时,她觉得自己不用找了。
顾清绾眯了眯美眸,“乔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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